躺在家里的床上就是好,能感受到一股家的温暖。任窗外冷风吹,我在被窝暖暖的,幸福的!可这幸福似乎来的有些快,还没感受到就被打散。早上,向珍情在洗衣服,杨平走了过来,问道:“晓波呢?”向珍情淡然道:“还在睡。”“还在睡!”杨平突然提高嗓门,振声吼道:“现在都几点了,还在睡,那里来那么多觉睡不完。我要是上班,都做了几个小时了。”
“你小声点。”向珍情看了眼水晓波的房间,轻声说道:“他在店里面每天都是十点上班,那里会起来这么早。”“你就惯着他,话又不怎么说,一天只晓得睡觉,我看他以后怎么办。”杨平哼了口气,朝门外走去。向珍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水晓波还在梦乡,突然浑身一颤,坐了起来。呆呆的神情,怔怔的听着……突然,惨然笑了一声。恍然明白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些年,宁愿在外流浪,都不想回家,因为这这里根本就不是家,或者说,在他离开龙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家了。
不是因为杨平叫他起床,而是他的语气,根本就不像是在亲人起床,更像是自己起来了,看不惯别人睡觉,一种……。一种……水晓波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很难受。难受而愤怒,真想一下冲出去,吼两声,我睡觉怎么了,我在家还不能多睡会儿吗。在外面已经够累了,回到家还不能等到片刻的安静。
可水晓波敢吗?他不敢!这不是在外面,在外面他不喜欢,连工资都不要就是不做。可在这里不行,要是去了只能让事情更激化,只能忍着!水晓波笑了,笑的比哭更让人看着难受,不过他又很高兴,高兴萧燕没有选择他,自己根本就不配她,跟谁都不配!!!
这时有脚步声临近,水晓波急忙躺下。向珍情走了进来,水晓波装作被人打扰而醒,转过头,看着向珍情。向珍情怔然一笑,坐到了床边,柔声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他都起来,快起来。”说完,她自己都想问,这就是自己给孩子的家吗?连睡觉都睡不好。
“嗯。”水晓波微微一笑。听到向珍情前半句话时,水晓波很想撒娇,可听到后半句时,那种无奈,瞬间让他心如刀绞,真不知道妈妈跟杨平近十年的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向珍情怔怔的看了看水晓波,起身走了出去。她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水晓波在床上静静地趟了一会,然后穿衣裤,起床。
过年了,水晓波特意从店里买回来两包火锅料,大家在一起吃火锅。只是再怎么吃,水晓波依旧感受不到家的感觉,有时真的连在外打工都不如,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根筋的杨平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当然,水晓波在家是很少说话,可以说几乎就不说话。
家家张灯结彩,烟花灿烂,喜气连连。看着炫丽的烟火,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看着推平的上坡,以后发展红火的道路。水晓波却开心不起来,也感受不到一丝节日的喜气。他不想说,但找到了一种发泄,一种释放的方式。“任山被推平,房被拆。任烟花璀璨,任喜气连连。我独自忧伤,就是开心不起来。”
这就是水晓波发表的心情,衬托他现在的心情。很快就有朋友来关心,你怎么了?在那里?等等。水晓波看后,很开心,虽然朋友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有这份关心就够了。很不巧,水晓玉也看到了他的心情,立刻就去跟向珍情说了。
向珍情带着浓浓的忧伤,劝导和安慰。水晓波就想那样发表一下,没想会是这样的接过,随即便删掉了心情。不是想到水晓玉和自己一样刚分手,真想骂她一顿,你看就看吧,还说,说也没关系,跟自己说不好吗,偏偏跟妈说,害的妈妈伤心不已。唉!
过了两天,村里有个人娶媳妇。是个三十岁的,取一个十九的女的,长的挺不错。水晓波也去了,还遇到了杨木。两人好久没见,聊了聊。杨木从海蜀卒回来后,就跟着他爸爸打桩,还在市里面给他买了套房子,准备给你结婚。水晓波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心里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