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晓波嘴角挑起，又笑了。很好，没想到自己还能和一个非一般人较量。很好，“小说”是越来越精彩了。很好，来吧！让我看看，是夜晚更黑，还是白天更亮。

这时，车停了。上来一位老太太，她上车后，扶着栏杆，朝里面晃眼一周，没有空位。老太太正好站在水晓波面前，收回目光时正好与后者的目光对视。

老太太精神头很足，握着栏杆的手，饱含力量，神色微微透着一丝老态龙钟。让座与不让座，在各自心里衡量。

老太太握着栏杆，对有无座位并为在意。她的容颜和年纪，大家是该为其让位，但看她的精神头，和表现的淡然，让售票员犹豫半天也没开口。

这是处在让与不让之间都可以的情形，但正是这种，更考验人们。老太太离水晓波最近，按照社会的潜规则的排序，要让位也是他让。

大家见他都没让，也都没动，别过头，让心里不再纠结。此刻，水晓波心里更纠结，想让，心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让什么让，你让别人，别人也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不让，就是不让。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不让她能把我怎么样，我帮她，谁来帮我啊？我要是死了，谁都不会在意，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让让让，这次就不让了，每次都让，每次都忍，到最后，得到的却是痛苦。为什么？

越是找各种理由、借口，水晓波越是纠结，越是挣扎。一站，一站，又过了一站。老太太无意间的转头，侧身，似乎目光都在水晓波身上扫过，这让后者低着头，不敢与其对望。

不让，就是不让！水晓波一遍一遍告诉着自己。这已经不是让不让座的问题了，这是水晓波自己对自己的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晓波一挺身，刚想有动作。车停了，老太太下车了，人家到站了。呵！水晓波愣神一笑，扬起头，斜看了看缓缓上升的太阳，露出一个苦笑，你说我这是算让座了，还是没让座啊？哈哈！

上班，水晓波更多的事走过场。如果顾客不是点名要他那个牌子的手机，他是不会主动却推销的。上班你看到他最多的时候，就是拿着手机，靠在柜台，保持着一个姿势。

“喂，你看到汪科来没有？”一位身材微胖，面容成熟的女孩，从临边的店里，走到了水晓波柜台前。“没有！”水晓波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刘薇。说来也巧，刘薇先前和水晓波是邻居，后来水晓波到了这里，没几天，刘薇也被调到了临边的店里，和赵俊一个店，两人又成了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