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水晓波到了简阳。他给向珍情打去电话,说到了,后者此时正在打牌,让他到镇上坐个三轮车自己先回去。
水晓波答应一声,先坐车到了镇上,然后坐上三轮车,回家。乡村路凹凸不平,从上车开始,水晓波一直处于颠簸之中。
还好,镇上离王冤家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在一棵核桃树前,车子缓缓停下。在核桃树前,一位老太太坐在那里,面前堆着许多干材,她正在整理成小捆,以便使用。老太太衣着朴实,年龄在六十往上,黑发几乎都被白发所掩盖,却一点不显老态龙钟之相,双眼晶亮有神,见有车停下,她停下手,注目看去。
水晓波下车,先吐了口气,付过钱,便开始拿行李。正在这时,老太太走了过来,司机都是一个镇上的,都认识,她先跟司机打了个招呼,然后热情的帮水晓波拿行李来。
水晓波微微一怔,认出了老太太,她正是王冤的妈妈。之前在家的时候见过几面,虽然都没有说过话,但都认识。
老太太正是王冤的妈妈,也是认出了水晓波,所以才来帮忙的。彼此还有些尴尬,老太太还不知道水晓波的名字,只是招呼一声“回来了啊。”说着,就从车里开始拿行李。
水晓波恩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见老太太去拿行李箱,急忙去伸手过去。行李箱可不轻,水晓波拿着都有些费劲,他让老太太拿电子琴,相对要轻一些。
两人一前一后,往院子走,突然传来两声“汪汪”之声,一条大黄狗出现在眼前,在叫两声之后,黄狗摇起尾巴。水晓波嘴角微挑,暗道:看来,它都认识自己了。
行李放在了之前水晓波睡过的房间,老太太把行李放好后,回到路边,继续捆材。家里没有人,水晓波放好行李后,走到了阳台。说是阳台,其实就是老太太他们的房顶,王冤和他爸妈的房子连着,她们的楼顶,自然就变成了阳台。
房子后面是山,旁边还有一户人家,应该说两户才对,是两兄弟,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这路上离的最近的就这栋房子,其它不是被竹林遮住就是被山坡挡住。
在面前,挨着乡村路不远是高速路,上面不时就有车辆呼啸而过。目光抬高些,望过高数路,是相隔不远,家户可数的几户农家。
看着说不清是熟悉还是陌生的景色,水晓波深深地吐了口气。家,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字,对早已没有家的水晓波来说,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家到底算不算是家?
如果算是家,也只能算半个家。之前向珍情跟杨平时,水晓波不管回不不回始终都是提心吊胆的,害怕杨平突然发疯伤害向珍情。现在,向珍情跟着王冤,后者老老实实,不爱说话,水晓波少了之前的提心吊胆,但却多了对命运的叹息,对现实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