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土匪驾着帆船或机帆船,出没无常,常常劫掠渔船、民船,杀人夺货。有些士匪盘踞在海岛上,收“行水”即买路钱。所有的渔民和船民,都是社会上的所谓贱民,即被包得奎辱骂为船户家的这种贱民。
他们自古以来,遭受这社会历代的统治者所制定的歧视法规的歧视,直至今日,这地方上的统治者也还是按照着那套相传下来的法规歧视他们。包得奎骂他们生来是暖种,见入低1等,逢人要低头让路,上岸只准赤脚,不准穿鞋,只准住棚,不准住屋,人人都欺负得他们,如敢不服,那就有理3扁担,无理扁担3,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儿,没有别的道儿可走,还骂他们是人中最贱的人。
这也确实是相传下来,历来如此,至今未改的。这些人受的压迫最重了,他们多么渴望得到解放,多么渴望海上也有解放军,也有人民政府啊。
正因为这样,所以当都朋区的工作发展到可以抽出力量向海上发展时,区委就抽出了个分遣队,派到海上去,组织成为海上武装工作队。抗日时期,也曾有过海上抗日游击队,现在,这分遣队,亦可以说是派出去海上恢复工作的。
区委派了个干部当这海上武工队的队长,这人原姓杨名木,但人们只叫他阿木,当了队长了也只叫他阿木队长或木队长,像他原就是姓木的。他是水上人,熟识海上情况,抗日时期就在海上游击队当兵,作战勇敢,性情猛烈。
还有个指导员,却是我们已识得的金兰,行使过棕子计的那女同志。之所以调个女同志来当指导员,这是因为渔船和民船多数是家口船,其中有许多妇女,需要有女同志来作妇女工作之故。
我们的武工队的“兵船”,亦是要以家口船的模样去活动的,船上亦要有妇女,甚至还有小孩,这才装得象样,好进行活动。
海上武工队是有女队员的,武工队的“兵船”,平日也1样去打鱼作业。作战的方式1般是,故意去接近敌人的船只,乘其不备,突然发起袭击。但这只是对付载着青天白日政府兵或海贼们的1般船只,可以这样,对付青天白日政府的巡逻艇或所谓缉私舰、炮艇之类,是不能这样的。
那种舰艇是铁船,装着炮,武工队的船见着这些舰艇,唯有避开。海上武工队成立不久,有过几次战斗行动,袭击过乘船到海上作恶的小股的青天白日政府兵,袭击过在海上收“行水”的小股土匪,捉过渔霸,袭击过渔埠头上的税所,尚未有较大的战斗。
最近这次袭击飞机场的行动,海上队是去参加了的。他们的任务是带同1些渔船,去飞机场附近的海边,将缴获的物资,搬运回来。搬回来的东西竟那么多,而且有几门炮,队员们1个个乐得眉笑口开。尤其是看着那炮,大家都心爱不舍,珍惜万分,不肯离开。
大家吵着队长同指导员,1定要向上级请求,把这炮分配1门给海上队。海上队有了炮,那就连敌人的军舰也敢打,用不着避开它了。他有炮,我也有炮,怕他个什么?
把炮给海上队,海上队的同志们保证,敢打敌人的军舰,首先把作恶最多的包得奎的巡逻艇打掉!众人纷纷如此要求。
队长、指导员原亦同众人1样,心想要那东西,他们就去向大队部提出。这时,大队部的同志和区委的同志正为如何把缴获这大批武器和物资收藏掩蔽吓来伤脑筋哩。
尤其是那几门炮,它在飞机场是安装了在地上,固定的,并没有个轮子可以推着走动,现在搬了回来,每1门就要儿个人扛着走,笨重得很,无法使用,唯有先找地方把它埋藏起来,等以后设法把它改造过了,才好使用。
可那大家伙却又不易收藏得住,随便搁在间屋子内是不成的,怕被敌人来搜了去。正在商议把几门炮分几处掩蔽收藏,海上队的同志却来提出,要求分配1门给他们使用,还说炮搁在他们船上比搁在村子里还保险,敌人无法来搜查。而且,那东西,正是在船上才好使用。大队部的同志觉得所说也是理,便给了海上队1门炮。
海上队分得1门炮,大家欢喜万分,兴高采烈。他们选了只较大较好的船,用木料、铁箍、螺钉,将炮固定在船舱内,用布篷覆盖得严密,外面看来,这船还同1般家口船1样,也还可以照常作业捕鱼。作战之时,拉开布篷,这就是只炮船了。
这是我们的主力舰!大家赞之不已。炮安装好了,便出海去试航。大家心想,如遇着只青天白日政府的兵船,或遇着只赋船,拿它试炮,那就更好。
这天,两只船1齐出航,前面1只是新装的炮船,队长在上面,作为领队,后面1只,指导员在上面,作为策应。两只船乘风破浪,驶得飞快。
队长胆大,故意叫船琼都朋墟港外的海面而过,看能遇上敌人的兵船,拿它试炮不。这样,就恰恰同追逐渔船的敌人的巡逻艇相遭遇,打了场遭遇成,谁也没打中谁,各自走开。武工队却因此救了许多只渔船。炮战之时,指导员乘的那船距敌较远,射程不及,未开枪。
敌人未留心还有此船,何以我们的炮船在打了炮之后,在水上打横打旋,以后又未再牙炮了呢?原来,海上武工队的同志打炮之先,未估计到炮在发射之时,有很大的后座力。
尤其是连发之时,那后座力加积起来就更大。那天打的是连珠炮,强大的后座力推得船横了向,掌舵的掌不住舵杆,被舵杆反推回来,把人推倒,那船就在水上打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