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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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是她睁眼第一反应,头像被用锤子敲过,浑身也酸软不已。

幽幽醒来,浓厚的医院消□□水的味道钻进鼻子,细弯的眉儿不适应地皱起,等她定睛看见一个满脸憔悴的容颜,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反应过来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阿染。”

听见哽咽的轻喊,心一动,她怔怔地望着这张与自己并不相像的脸。

没错,真是她母亲。

她以为她怨恨这个名叫母亲的女人,没想到再次见她,盈聚起来的委屈莫名涌上心头,想起了纪静如在她坟前哭骂了父亲一顿,颓然地倚靠在墓碑的样子。

她望着守在床前的母亲,许久,才涩然地开口:“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就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是因着那些年的忤逆,还是其他的缘故,只觉这是欠了母亲许多年的话。

纪静如漾笑,揉了她的头发,说了句“傻孩子”,她的泪水就忍不住了。

这一瞬间,她丝毫记不起以前那些怨恨的理由,抱着母亲哭了起来,仿佛要将一辈子的憋屈与不甘倾泻出来才肯罢休。

没有预料到她的失控,纪静如愣住了,以为女儿对几天前那场遭遇仍感到恐惧,任女儿紧抱着,用手轻拍着她的背部,听着女儿对自己喊了听多遍妈妈。那是纪静如第一次见到女儿哭得这么厉害,听着她的声音因为呜咽而变得破碎不堪。

哭声里愧疚令纪静如心疼,其实别说怪她了,那天听见她出走,纪静如就吓得腿软,拉着丈夫出门到处找人,三天加起来合上眼睛的时间连十个小时也不够。

哪怕丈夫硬逼着自己去睡,可她一闭上眼就做噩梦,梦见靳染出了事。

“妈妈在这。”纪静如温声安抚着女儿,嗓音轻柔而恬静。

母亲肩膀虽纤薄却无比踏实,小手搂得紧紧的,她攥着纪静如的脖子不肯松手,仿佛一松手就会溺水不能自救。

这填满心头的温暖,是她许久没有尝试过的。

她轻咬唇,若这是一场梦,那么她希望能再长一些。

侧头去看窗,初夏的天空尤其蔚蓝,白净的轻云,在天际那端无忧虑地飘浮着,犹如不知愁滋味的孩童。

从昏迷中醒来,已过了几天。

其实醒来的那天她就想下床,脑袋还是有晕厥的感觉,护士说这是脑部震荡的后遗症,要在床上歇多阵子。

她伸手想拿杯子,看着自己的手缩了一半的水,思绪不禁恍了神。

真的活过来了吗?

那声音明明对她说时间到了,记得还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接着她闭上眼,醒来就看见了母亲,还有十年前的自己。

她不知道在脑海的片段是一场梦,还是上一辈子的记忆,但既然过了几天,自己还在,一切如那记忆般进行,她便会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由于伤口感染和脑震荡的关系,她一直高烧昏迷着,好几次几乎抢救无效,家里人差些翻了医院。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那两天以后的事情。

如果那些记忆都是都真的,那么一切祸端就是从与母亲关系破裂开始的。

上一世的她,在醒来的第一句是淡淡地对母亲喊了句:“母亲。”

是母亲,不是妈妈。这句称呼,就像是将母女情从此划上句号的开端。

她永远也记得那天纪静如走时那苍白无力的神情,过来接母亲的父亲一见到这情况,冰冷如刀的目光扫了过来,定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懂父亲那眼神的愠意,无论她做多少出格的事情,父亲也未曾真正恼过她,会对她责骂是为了母亲,会对自己在意是为了母亲,脱了母亲,于父亲而言自己根本什么也不是。

亲眼目睹母亲失声痛哭,到最后傻傻地挨坐在墓碑前自言自语,就如抽空了灵魂的空壳身子,靳染甚至开始怀疑那些年的怨愤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纪静如在怒不择言之下,对她说的那句“别叫我妈妈”?

真是可笑的一生啊。她无声失笑,逞强了一辈子,倔强了一辈子,以为根本一点不需要的亲情,到头来她是这么渴望得到。

后来母亲找了她几次,她不作反应,而兄姐也有来看过她,说了很多,大概都是别怪母亲之类的话,她淡淡应了几句,就说头晕就躺下了,充耳不闻的行为,以致后来紧绷的关系越演越烈。然后寄居那人的家,到后来去了B市读大学,没几年就翘辫子了。

忆起那些回忆,她闭了闭眼,舒了口气。

渴了,下床的动作扯动了脚上的伤口,她疼得轻皱了眉,咬牙还是下床,摇了水壶,发现里头没水。

她咽了下干涩的喉咙,想起昨天母亲说了有事,她也隐约记得这时的靳家此为了某些事乱了一团,母亲说了让人来照顾她,她觉得有伯父也在医院这里,就不想母亲拨人来这么麻烦。

按了床前的铃,过会儿没人来,她忍下头部的不适,走出了病房,想要喊人,却被往来的吵杂声给淹了声音。

“听说了没?那孩子是院长的侄子。”一个年轻地护士八卦地问旁的护士长。

护士长对她翻了个白眼,“这消息八百年前就传遍了医院,你说还有谁会不知道?”见到有个鬼祟的身影连忙拦住。

“埃,小姐,你想去哪?”

“我,那个,看……”那女人面色尴尬,手脚不知往哪摆,慌得连话也说不清。

护士长是在医院做了十几年的,看人的眼光比较犀利,见女人这模样,心有了谱,替她找了下台阶,微笑问:“小姐,你是走错了吧?这边是特殊的加护病房,普通病房在另一头。”

听见礼貌友好的询问声,女人没了慌容,挺了胸膛,“我就是来探望五楼里面的人。”

医院有三栋住院楼,其中两栋分为不同病种科类的病人住的,而靳染住的这栋有别于那另外两楼,处在门诊楼较远的安静地方不分病科种类,进来住的都是经过特别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