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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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嘉伸手,取过探热针,看了下,温度没再升了。简单地问了她几个问题,确认没问题才作好病患记录。瞥了眼乖乖地躺在床上的靳染,盖着厚实的棉被,几乎把小身子被埋了似的。

“瞧你这孩子旧病还没康复,就惹了新病,真是让人不省心!”

被个年纪比自个小的女人说是孩子,靳染真不知作何感受。

看凌若嘉怨气这么浓厚,想必她又被护士长刘容给训了一顿,内容来去都是连个小孩也看不住,肯定不知上哪去闲逛。

凌若嘉好奇地问:“送你回来的那位小哥你认识?”

成了抱团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不作反应。

以为她睡着了,凌若嘉就悄然退出房门。

凌若嘉一走,她的眸子张开,脸上没有一丝睡意。

昨儿见到那人,脑门一昏眩,她站起就晕厥过去了。

当然不是因为刺激太大,又不是林美人,她的身子哪会弱成那样,只是她不知道那一睡就是半天,春季本来阴凉,加上淋了大半天的雨,能不病才怪。

四肢软绵无力的靳染,头深深地埋进软绵的枕头里。

怎能奢望见不到他呢。幽然轻叹了气,先不说同住这所医院这一栋楼,就算离了这,他们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家族庞大于那些争名夺利的人来说,可能觉得是谋求更高的机会,但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除了与父母交好的,她素来不喜与其他打交道,这次事件后,她就没出席过世家聚会。而其中交好的世家之一就是顾家,那人的本家。

一手轻抚在额前,打断了她的沉思,睁开眼,就见刚从外回来的纪静如。她问:“哪里不舒服?”额前是正常的温凉,已没昨夜的烫热。拧眉舒开,心情松缓下来,见靳染摇头说没,又问:“昨儿下雨怎么还出去?”

她含糊道:“就想走走。”喉间炙热,似有东西梗在里头,说起话来也不舒服。

纪静如欲言又止,可看着那小脸的微白,就熄了念头,端了护工刚端来的清粥,喂靳染吃。

靳染张开小嘴,吞了一口,温热的粥让干燥的喉咙滋润不少,也没那么难受了。

“在这医院闷吗?”纪静如一边拿着勺子喂她,一边问,“不如周末妈妈让宛清来陪你?”

靳染摇头。

喂完清粥,纪静如起身想收拾她的衣物,却发现全都整齐地叠放在柜子,用来解闷的书籍也收拾好搁在桌上。回身看了她眼,就坐回了床畔。

望着神情沉静的纪静如,她不经意地问:“妈,姐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提起靳佳柔,纪静如去了愁色,眉目染上笑意,“你姐,她有孩子了。”荣升为外祖母,母亲高兴是自然的。

像是被感染了愉悦,靳染也笑,但不达眼底。

愉悦的气氛很快就沉了下来。

“阿染,”纪静如开口的时候,靳染的神情稍有触动,可变化不大,她并没注意到。“为什么想去五伯家住?”

靳染以为纪静如不会问,因为她去顾家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而每次去都是因着一个原因,哪怕开口的不是纪静如,而是靳禄,但她也是持着默认的态度。

以前不懂事以为都是靳禄的注意,也曾怨过,但慢慢长大,思想宽了,理解的自然也多。靳禄不同于寻常的父亲,他的性子向来冷情,处事残酷狠辣,唯一在意的人就纪静如,孩子是附带的产物,可有可无,因此每个孩子持着不温不热。也就是说,靳禄要她去顾家,是纪静如的意思,若她有一丝反对的念头,他是绝不对不会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纪静如不知,这个认知曾令靳染寒了多久的心。

见靳染不吭声,纪静如放缓了声:“放心,那事妈妈不怪你了。”

一股凉意从头灌下,冷了四肢,也凉透心扉。

靳染抬头,看着纪静如,那脸容有了倦容,眼底起了淡青的阴影,但仍遮掩她的美丽与动人。

昨晚靳染患了肺炎,体温高到近乎四十度,院方立马通知了靳家。靳禄正逢出差,纪静如一人赶来,照顾了靳染整个晚上,连眼睛也没敢闭合过,折腾了到早上,见靳染烧退了,纪静如洗了把脸,在外头买了早餐回来吃。

靳染已经不是小孩,活过二十多年,对纪静如这些举动不是不感动,但现实始终不如拍戏,心头的疙瘩不是铲去就能不疼不痒,修复如最初。那儿仍会有个坑,需要时间慢慢填平。

重活一次后,她以为自己能忘怀,却低估了这坑的深度,眸光透出几丝复杂。

或许靳染已对这些年的事情忘记许多,但永远也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任何一件事情。

纪静如有个父亲,名叫纪海丰,与纪静如母亲离异后另娶,后又经历一场失败婚姻,事业受到重大打击,濒临破产,后经靳禄力挽狂澜,终挽回家族事业。

愧疚纪静如姐妹受继母折磨多年也恍然不知,也悔恨大女因此早逝,纪海丰也没有随着他们住在繁荣的J城,而是住进了B市的一家疗养院。纪静如不是个心狠的人,哪怕也曾恨过纪海丰,知他是为了弥补当年对她母亲做过的事而留在B市,终究还是认回了这个父亲,每年也会带着儿女来探望他一两次。

靳染这次离家出走,就是刚好一家子来探望纪海丰,然后她离家三天,遇了梁遇尘,救了那个人。

有时候她在想,要不是这年,她跟着父母和兄姐去了B市探望住在疗养院的外公,要不是发生了那些事情,要不是在纪静如痛心的责骂之下自个儿跑了出去,离家数天被找回,她的日子过得许是普通,也未必如此煎熬。

而跟那人的这份孽缘,是从这一年开始。

纪海丰以前在B市有产业,后来因为企业经营失败,就卖了纪家的房子。这房子算不上豪宅神恶名的,但靳禄知道于纪静如而言却是特别的存在,它是她外公留给纪静如的礼物,便在几经辗转之下买回了它,纪静如每次来B市探望纪海丰就是在这房子住下。

虽然不经常鲜少来这住,可靳禄雇了人看管着,时而有钟点工来作清洁。

房子后院的小花园,有个刷了白色油漆的木制小秋千,靳染看见向来爱玩捣蛋的妹妹心蕊,一个人呆呆地坐在秋千上。

“心蕊,这里风大,回屋里去吧。”妹妹向来体弱,有时连一个小小的感冒也会让她卧床半个月。

“我不要。”靳心蕊没有看她,语气里有些小孩子的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