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句只是前面,可后面那句,她是认同的。他对她说:唯有自己有能力,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说保护别人。
娇小的柔荑覆上他的手背,她掀唇轻声说:“哥,赶快好起来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一清早,靳染就被人吵醒了。
睁眼看见罪魁祸首,她咕哝几声,用被子捂着头就继续睡。
“喂。”手推了推那个将自己包得像粽子的人儿。
她将被子抱得更紧,才不管他,刚失恋的男人又怎样,睡觉比天高!
“鸵鸟。”
“……”
“鸵鸟妹妹……”他的声音延长,靳染隐隐嗅到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可是被窝里头太暖了,她舍不得离开。
刚刚跟周公下了半盘棋,一阵冷风席卷而来,她冷得打了个喷嚏,就醒来了,靳染睁开眼就发现那暖和和的棉被就抽走了。
靳染忿然起身,就听到顾维淡淡地说了声“起身刷牙”。
谁要听他的。靳染瞪了他眼,随即将目光紧紧锁在了那张被他抱着被子,咬牙道:“今天是星期天,不用补课。”
“我想爬山。”
谁管他去哪。
“那你慢走。”靳染敷衍着,就想拿回顾维手中的棉被就睡。
顾维哪会这么好心,咧牙一笑:“你也去。”
“谁说?”
“我。”
“不要。”她想也不想就说,这大冷天走去爬山,还要她去,他是哪儿不对劲。
靳染最不喜欢就是冬天,因为她很怕冷,每到这季节就喜欢躲在窝里,在床上裹着被子,怎么说也不愿出门。
顾维眯眸问:“真的不去?”
靳染用力点头,一接触到那眸光的冰冷就僵住了,那冷的感觉比窗外的更厉害。
结果,可想而知。
冬天的风着实冷,靳染已经穿了棉袄,戴着黑色的针织帽子,围着毛巾,全副武装的样子让顾维鄙夷至极,嘴里老嚷着丢人。
就连同时爬山的人见到靳染,也是露着笑意。
靳染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佯作没有看见那些笑容,因为说起丢人哪比上他,逼着她来,还要个比他还小的女孩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的全是他需要吃喝的东西。
心里有着被人扰了清梦的不满,瞪着那只妖孽的背影,轻轻哼起熟悉的小调儿。
“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什么名字?”
“你哼的这歌。”
“忘了。”她温吞答着,从容的小脸儿望向别的方向,似有些小心虚。
顾维知她多的是借口狡辩,不拆穿她,调侃道:“整天听你哼这小曲,没听过你唱出来,你是五音不全?”
他才五音不全,他全家五音不全。靳染冷得浑身打颤,也懒得跟他胡扯,又哼起小调儿,心情好了起来。
“水。”他大爷一个命令,语气多像古代的皇帝,而她则是个小太,呸,怎么也能当个宫女。
穿得太多衣服,靳染脱下背包的动作有些困难,而那位大少爷只是抱胸看她,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摊上这只妖孽,她也只好认倒霉的说。
接过水壶,碰到她的手,他蹙起眉:“靳染你冰做的?”
靳染白了眼他:“冬天手脚就冷,暖不了。”
一阵冷风吹来,好冷。她缩着脑袋,不忘扯了扯下衣领,咕声抱怨:“为什么要找我?”
“你认为雅她会出来?”顾维从不喊顾雅作姐姐,她想是对以前的事没有释怀的缘故。
不会。
要是吵醒了顾雅,顾雅不赏他一记拳头或者一脚,他也该偷笑了。
“你这么个男人还有个小女孩陪?”其实顾维怎么说也每到男人的地步,靳染确实有些亏大其词,为的就是能损上他几句罢了。
回过头,顾维的视线落在她胸前的地方,说:“确实很小。”
靳染被寒风冻红的脸蛋,因他的目光蒙上一层微红,下意识抱着胸,也忘了自己穿了很多根本看不到,不忘狠狠瞪着顾维。
她才多大,小有多奇怪吗?要看大的,不会找女友看呀?
“要是我又被人抓去怎办?”
他的话落下,靳染就无话好说了。
十年不留下点儿阴影是说不过去,人家也直白说出来了,也为了日子过得好些,她也不好推托。可这厮能说的跟做的一个样吗?
她这会儿思索,他将保温壶塞回她的背包就走远了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上了山,靳染就见到那位拽到上天的妖孽不知从哪变出一台相机,见她来就缓缓搁下。她还没来得及喘了口气,就听顾维慵懒地说道:“休息够了,我们回去吧。”
这下子她连打人的冲动也有了。
丫的,她才刚上来!
“不想走可以留下。”靳染原想说的抱怨被他给硬生生地堵住了,满肚子的郁卒发不出来,只得如数吞下。
遭人折腾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靳染以为这是最难熬的一天,孰不知后来的那才叫难熬,顾维那只妖孽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好兴致,闲来没事就爱爬山,爬就爬呗,偏还要带上她当佣人。
好几次靳染为了摆脱这些日子,终于鼓起勇气去问他:“顾维,我是哪儿得罪你了?”
“你哪儿也得罪我了。”
靳染无语了,也不知他们哪结下的梁子,要说讨厌也该她讨厌他,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耍她,当她作佣人来使唤。她可不会自恋地认为顾维,是为了让她身子健壮些才逼着自己陪他。
这位在外受了不少苦头的少爷,可是个在家整天气得父亲吹胡子瞪眼,在外很会惹事的“好”料子。
一天,靳染下楼吃东西,就听到吵闹声,仍若无其事地吃着清粥,炒面条。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