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无题(2 / 2)

靳佳柔听得一脸糊涂,也猜到接下来的事情对靳染百害而无一利,“大伯想让阿染说什么,这些事都是爸着手处理的,不是该等爸回来再跟大伯解释?”

邵文摇头,“不用了。他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供了出来,说身上的伤都是阿染做的,他们要绑架的本是阿染,她知道后故意让心蕊中伏,事后还将他给废了,命人挑断了手脚筋。”

“我不相信阿染做这种事!”靳佳柔想也不想就道。

叶皖灵扯了靳佳柔的袖子,温声劝说:“佳柔姐我也明白这是很难接受,可事实确实是这样。”

靳佳柔不着痕地抽回手,望着邵文,“那大伯是想怎样对阿染?”

“佳柔你是虽然不是六弟亲生,可也知道世家有世家的规矩。我们作为你们的长辈,你们父母外出不在,我们有权代为管教。”

保安处分?美眸顿时冷下,“我不同意!”那些地方哪是人待的!

“佳柔,这事轮不到你说不!”

靳佳柔,“阿染是我亲妹,长姐为母,我当然有权利有句不!况且阿染上有父母,下有我们三个兄姐,再有不对,也是由我们靳家的人来教,怎么轮不到各位叔伯操心!”

“佳柔,这仅不是你们家的事,还关乎世家颜面的事,你看阿染连挑断人家手筋脚筋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往后长大会成了什么模样?”邵文语重心长地劝慰着。

“这只是片面之词,我父母今日不在,两位弟弟也有公事外出,等他们回来自会处理。如果叔伯擅自动了阿染,就不怕他们回来牵起一番事端?”靳佳柔越想越不对劲,靳禄和纪静如外出旅游,靳明睿身在国外,靳梓炎身在B市,就像早有预谋一般,故意挑这个时间来决定靳染的事情。

“荒唐,你这是在威胁你的叔伯!”一直默不作声的邵老二重重地拍桌,震慑住一旁的叔伯,连靳佳柔也怔了怔。

“我没有,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邵老二冷声喝道:“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你妹妹一定要按照大伯的意思送去接受专人教养!”

话落,邵文的人用来就要抓住靳染。

靳佳柔拦着要擒住靳染的几个男人,“不行!谁也别想帮我妹妹去那种鬼地方!”识事后,她便成了靳禄的女儿,也听说过那地方的可怕。

教养只是一个美名,世家里去过的有几个,听说去的会是集聚着一堆野性难驯的孩子和一群冷酷无情的教导员的全封闭式的地方,而回来以后的人性格就变得古怪,或沉默寡言或躲在房里不敢见人,也有在去了没多久就染了重病离世,其中包括整天跟着叶皖灵身后的江润哲,他算是最正常的一个。

“佳柔,连你父亲尚且还要给我几分薄面,你作为小辈的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邵老二的音量略提高,但言语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魄。

靳染伸手扯住欲上前理论的靳佳柔,跟邵老二理论不讨好,输了就罢,赢了说不尊重长辈。“如果我不从呢?”

邵老二眯起眼,咄嗟叱咤:“你敢?”

叶皖灵心里是喜的,但脸上仍在装模作样,“阿染你别错下去,大伯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靳染言笑晏晏,“要不皖灵姐你跟我一起可好?”见她悻悻然地住了口,“你自己也不愿接受大伯的‘好意’,我为什么要接受?”

她的话让叶名钧勃然大怒,“靳染你别强词夺理,把事情扯到皖灵身上,明明就是你的错,为什么要皖灵跟你一起受罪?六弟就是这样教他的女儿对待长辈的吗?”

靳染对叶名钧的话置若罔闻,走上前,她走到阿南的轮椅前,纤手抚过轮椅的把手,“你叫阿南对吧?”看着手脚的白纱布,她啧声摇头,像是斥责下手者的残忍,“听说你认识我?”

阿南张着嘴,除了“我、我……”挤不出别的字,看着这张脸,她的心里不住地发寒颤抖,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怕是惊惧得跌坐在地上。不久之前,这少女也是这张纯真无害的脸,骗他供出主谋后,下命令让人废了自己。

“靳染,你别想吓唬他!”

叶皖灵想要上前阻止,靳染呵了一声,“我只是问他话也不行?”收回了手走开,“如果这人真被我唬弄几句就改了原话,难保他的话,不是你逼出来的呀!”

“你少血口喷人!”叶皖灵言辞支吾地叫出来,泪光闪闪,看着就像敌不过靳染的牙尖嘴利。

“才说你一句就委屈了?”靳染云淡风轻地看了她,视线扫过那些一干人等,“那你带着各位叔伯,来我家逼着我承认些莫须有的罪名,我是不是要上楼顶跳下来以示清白?”

“胡说,这受害人都跑出来了,你还敢说自己冤枉?”叶名钧大声斥责。

靳染看也不看那个脸色发白的阿南,不以为意地笑了声,“谁知道这男人哪冒出来的,就他只字片语就能将我定罪?这不是在贬低我们世家的智商?”

“难道他故意废了手脚,断送自己的人生就为了冤枉你?”

靳染笑道:“大伯,这么说来,人证能代表一切呢?”

邵文被问窒言,“不能这样说,可也是证据的一种……”

“很好,有大伯你这话就可以。”靳染拨了电话给沈离,“把他们带到大伯家来。”

“大哥还听她拖拖拉拉做什么?”

听着叶名钧的话,靳佳柔冷哼,“二伯不会连一点时间也等不及吧?”

叶名钧顿言,也只好作罢。

半小时后,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沈离带进的几个男人身上,靳染解释开:“这就是当日有参与绑架的一些人,不信的话,大可以让这个叫阿南的人认,是不是都是些熟悉的脸孔?”

其实根本不用再问,阿南的神情已经代表一切,他看着那几个男人,连头也不敢抬。

靳染淡淡地开口:“这原是涉及一些私事,爸他们也不想追究的,既然有人咄咄逼人挑开了来说,那就让大家了解下事情的真相。”

“吩咐我们绑架靳家三小姐的就是她!”那几个男人众口一词地指向了一边的叶皖灵。

叶皖灵脸色青红交错,也顾不得佯装,“你别胡说!”

“我们没有胡说!”其中一个激动地跑上来说,“你说春节时靳三小姐令你在大家面前丢脸,所以你也不要她好过,吩咐我们抓了她,原本只想折腾下她出口恶气,可谁知被三小姐发现了,你就一不做二不休说找人碰了她,留下把柄在手好将来控制着她!”

这些话都掷地有声,引来低低的嘘声与抽气声。

“皖灵那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靳染反问:“大伯刚不是说,人证也是证据的一种吗?”邵文也意识到自己跳进了她的圈套之中,要是说不就是自打嘴巴。她故意望向那个可怜兮兮的叶皖灵,“还是说,你以为靳家女儿被绑,真会没有一个人去过问吗?”注意到她被被自己犀利与咄人的语气给震住,脸色微微变了。

叶皖灵无疑是聪明的,留下把柄,不掀开事情的真相,确实能完全脱身,可怕是连她自己也忘了,或者真不知情,靳心蕊其实不曾受到那种待遇,也没料到她会告诉靳禄他们这件事。

叶皖灵算对靳心蕊的自私,低估了她的鲁莽与冲动,她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自幼想要的只要开口就能得到,其他人连大声骂她一句也不舍得或者不敢,这样的人怎会甘心将这闷亏硬吃了。

“阿染你会不会是被人骗了?”邵庚突然问。

靳染的目光转去邵庚身上,“邵大哥也该先问问皖灵是不是被骗了?”

邵文沉着嗓子道:“这个阿南可是终生残疾,你找来的都是四肢健全。”

“大伯这是说我故意找来了人就是为了冤枉她?”靳染自嘲笑着,黑眸泛出几丝晶莹,被强压回去,“是啊,我给了这些人钱,因为我能读懂过去未来,预测到将来她会带着你们来啊。”

邵文一时无言以对。

转头望向叶皖灵,靳染上前几步,哑声问道:“我到底哪里碍着你了?”

叶皖灵像是被她吓到,如受惊的兔子般往后退了一小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着液体又委屈地在眼眶上打转。

靳染直直地盯着叶皖灵的目光噙了毒液,像是要把仇人的假脸皮撕毁,一字一语道:“不是吗?生在靳家不是我愿意的啊,如果可以我也可以让给你,你为什么一直要找我麻烦?以前你到处跟别人诉说我怎么欺负你我忍了。要不是看在宛清的份上,谁要忍着你这狭隘善妒的人?我爸是靳禄,想赢你还不容易?可你现在越来越过分,居然连那种罪名也能安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