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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柳一群人早早的就起来寻了一间雅室作为之后的议事间,全是按照郁臻的喜好来的,将那些瓶瓶罐罐,枣木椅子桌子搬走,显得房间更大更亮堂。
在中间摆上一张原木色的议事桌和椅子,在摆上两三个插花儿的瓷白色花瓶作为点缀,就算是装饰完了。
简约,宽敞,亮堂。
几人坐在桌前闲谈聊天等郁臻睡醒,相处和谐。
唯有一老丈拘谨异常,眼底顶着俩大眼袋,一看就是没睡好。
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先是被重兵围成九死一生,后又成了反贼叛国,回家被一家老小闹得整宿睡不着,今早能爬起来他都佩服自己的意志力。
结果来了一看,人家郁臻压根就没醒,又被拉着当苦力,搬这个搬那个的,一直等到现在都快中午了还没等到。
正想着呢。
穿着背心短裤的郁臻打着哈欠走进来:“兄弟萌,早啊。”
陈車抬头看去,差点眼珠子掉下来,这,这光天化日之下怎能穿的如此暴露,竟是连妓院的娼女都比之不得。
她的夫婿怎就能容忍自己的媳妇儿穿成这样观人看?
紧接着他又瞳孔收缩猛地一惊,刚刚光顾着郁臻穿着暴露,现在才发现她身上竟有如此之多的伤痕,特别是脖颈之上的伤痕无比狰狞,骇人极了。
连他都觉得吓人。
陈車别过眼,朝一旁看去,却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竟脸上无一有异色,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不早了,主公,这马上都能用午膳了。”陆丰和淡笑。
郁臻拉过椅子坐下,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慢吞吞的道:“许是这几日赶路太累,睡得沉了,让你们久等了,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该换夏装了。”
她拿出烟点上,徐徐抽着:“丰和,昨日的税收册子都看完了?”
陆丰和点头,一边翻着册子一边道:“骏阳府城下一共六个县,粮税三成,商税四成,符合靖国的收税标准,除此之外,女子还有待嫁税,超过十六岁不嫁人者还要再每年交五百文税金。”
“府城和周围村子还有六个县的总共人口加起来共有十二万七千八百人,但真正多少人尚且还不知。”
还有待嫁税?
真是病的不轻!
郁臻灭了烟蒂,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目光从方才懒散的模样瞬间变得严肃:“六个县先不管,先把府城和周围的村子管好。”
“第一件事,查封府城内所有赌城,妓院。”
“第二件事,取消待嫁税,将所有奴仆的卖身契销毁,以后只能是雇佣关系,主家不允许打杀,体罚,克扣工钱,禁止人口买卖。”
“第三件事,从地主乡绅还有农民手中按市场价回收所有土地,回收之前查清楚这群地主乡绅手里是否有冤情,若有,情形严重者,直接抄家,就地格杀,将他们的子女身份登记下来,严禁考公。”
“第四件事,将国律摘录发放,找人传播,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陈車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等郁臻说完四条的时候,他已然是满头冷汗,豁然站起身,语气激烈的道:“陛下,不可啊!那些富家乡绅,必然是不会愿意的!恐怕到时会要已死相逼,不愿缴纳税款,惹群情激愤,陛下该如何收场啊?”
郁臻抬头瞥他一眼,冷冷的说:“不想活就去死。”
陈車愕然。
哪,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呐呐的道:“可,可他们与京城世家多有联系,惹到他们实在不划算,被有心之人利用,陛下哪里还能得到一个好名声?”
郁臻无语道:“朕他妈要名声干鸡毛?朕有钱有粮有兵,朕用得着他们给我名声?”
陈車傻眼了。
这,这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个好名声吗?
张宝噗嗤一声笑出来:“陈車老头,本将还是劝你别说话了,好好听主公言,你那点水平也能跟的上主公的大境界?”
“张宝,陈太守不懂得自然会去学,去理解,不必如此说他。”郁臻看向陈車,淡笑:“今日怎的没看见陈老的孙儿?”
陈車连忙道:“臣孙儿性子顽劣,怕对陛下多有不恭,让他在家中关关养养脾性。”
郁臻:“陈老孙儿今岁几何?我见他武艺不凡,日后跟着薛,张将军也好建功立业。”
陈車:“孙儿单名一个恒字,今年已有十八了,只是性子实在顽劣,恐难当大任。”
郁臻:“没事儿,我专治不服。”
她站起身,懒洋洋的伸着懒腰:“就先这四件事,你们分着干。”
“至于陈老,就先跟着丰和一起吧,也好知道知道咱们虎威国的国律。”
“是。”
“哦,对了。”郁臻淡淡的道:“若有不从的,只管让他们来找朕,朕定会让他们服气。”
“是。”
出了议事间,几人把工作分工了一下,张宝查封妓院,赌场,并且去各个府城富贵人家中收回卖身契,薛桥山去乡下回收田地,陆丰和带着陈老在府城聚集百姓颁发律法,并进行张贴。
因着昨日银杀卫进城,将整个府城控制起来,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街道萧条,连铺子都不敢开了。
陆丰和带着军队,拿着大喇叭就开始喊,本是躲在家中的百姓迫于军队的压力下不得不从家中出来,忐忑的看着眼前新来的官爷。
心中祈祷着这群官爷能可怜可怜他们这群百姓,发发善心,少征收点粮食银钱,给他们一条活路的机会。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陆丰和才拿着大喇叭喊道:“即日起,颁布虎威国国律,凡是虎威国子民者,应当遵守国律,如若有触犯国律者,定当不饶。”
“国律第一条,凡,女子者,二十一岁方可嫁人,男子者二十二虽方可娶妻。”
“国律第二条,婚后殴打妻子,丈夫者,视为家暴,违法者三年起判,最高无期。”
“国律第三条,禁制人口买卖,家仆,家生子转变成雇佣关系,严禁主家打杀发卖,违法者,三年起判,最高死刑枭首。”
“国律第四条,实行一夫一妻无妾制度,不允许重婚,违法者三年起判。”
“国律第五条,禁止休妻,只能和离,夫妻婚后财产平分,十岁以下儿童由母亲抚养,父亲每个月要支付赡养费,除非母亲放弃抚养权,若母亲行为不端,则将孩子重新判给父亲,由母亲支付赡养费,拒绝支付赡养费者将会被官府强制执行。”
“国律第六条,男女平等,溺死女婴男婴者判死刑,虐待女童男童者三年起判,最高无期徒刑。”
“国律第七条,同性相爱即为合规合法,受虎威国国律所保护,若有强行拆散,伤人者,三年起判,最高无期徒刑。”
“国律第八条,凡家中子女满七岁起必须要接受免费九年义务教育,分设,小学五年级,中学三年级,初中以上自费教育,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国律第九条……”
女子在这个时代本就生活不易,郁臻只能想方设法的帮助她们得到自己该得到的东西,拥有基本的人权。
当然,也有保护男子的,但更多还是女人。
在陆丰和说出第一条的国律的时候,下面的百姓就已经开始议论了,嘈杂的犹如菜市场,还是银杀卫震慑后才停止议论的。
而一旁的陆丰和早已经石化了。
这,这都是什么啊!?
亘古至今,竟从未听说过这种国律!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啊!
他已经能想象到一旦这国律传扬出去,郁臻会被天下之人骂的有多惨了!
陆丰和颁布完法律后,将纸张贴在了城内的公告栏上,找了一个识字儿的兵士看守:“有谁记不住的,就过来多看,多问,若是犯了国律,君主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朝陈老笑道:“陈先生,我们走吧?还要去下一个地方演讲呢。”
陈車呆傻傻的点头,如行尸走肉般同陆丰和走了。
二人带着银杀卫刚走,寂静的民众们顿时沸腾起来,有人怒道:“这个劳什子君主定的什么狗屁的国律!”
“就是啊,凭啥不能娶妾!老子下个月还要娶我表姐进门呢!近亲生子咋了,我奶奶和爷就是表亲!我爹还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也有女子喜极而泣:
“君主也是女人,她知女人的苦,定是天上派下来的仙女拯救苦女子的。”
“呜呜,太好了,有了这些国律,我看我家那口子还敢不敢跟我动手,还敢不敢打我的阿珠!”
另一边。
张宝正气势汹汹的带着银杀卫查封妓馆,赌场等待郁臻之后处理,再就是前往府城中有钱的人家内赎出家仆,回收卖身契。
自是有不小的阻力,这个说有京城里有亲戚是大官儿,这个说是京城世家下面的分支,总之就是不愿意。
但张宝可没有陆丰和那般好的脾气,在不触犯军规的情况下气势强硬:“老子管你谁家当大官儿,现在府城由君主接手,就得听君主的命令,君主仁善,还从你们手里将身契买回去,若是换成起义军,定屠你们满门!”
硬是逼着这群人不情不愿的将身契拿了出来。
张宝拿着一沓身契,呲着呀对之前一同在起义军里混的百夫长笑道:“老白,换一家!”
老白嗯了一声,又看向那群奴仆,道:“你们现如今已经是自由身了,若还想当佣人就再等等,君主会给你们制定保障你们权益的合同,君主仁善,自不会让你们吃亏。”
奴仆们眼中含泪。
自由身啊!
他们还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呆在主家,任由主家安排,打杀,发卖!
可没想到如今竟是有了自由身。
这多亏了新来的君主,如此贤明,为他们做主!
而此时,他们贤明的君主正在与她的丈夫腻歪在一起吃中饭呢。
薛桥山从乡下回来,带回来成车成车的金银,粮食,询问下才得知,八个村子,抄了四家地主乡绅,皆是情形严重,鱼肉百姓的恶毒之人。
郁臻拿着金子两眼放光:“这么多金银粮食,朕的国库又要充盈了!”
真不戳啊真不戳。
薛桥山道:“主公,这次去乡下,我还带回来了三个人,因不是地主乡绅,究竟该如何定罪,还得由您定夺。”
郁臻皱眉:“犯什么事儿了?”
薛桥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恶毒的老虔婆因不满儿媳生不出男婴虐待打骂,并溺死三名女婴,我去村子的时候那老虔婆正在殴打儿媳,将儿媳殴打致吐血仍不停手,我便将老虔婆与其儿子儿媳一同带回来了,听候主公发落。”
郁臻眉头一皱:“找人那女子看过伤情了吗?”
薛桥山点头:“看过了,先去的药铺才回来的,被打的不轻,怕是要修养一两个月才能好。”
郁臻淡淡的道:“老太婆押到菜市场,朕亲自主刀,杀鸡儆猴,以正视听,她儿子若是也参与殴打,先关入牢房,过几日发配到矿场挖矿。”
薛桥山抱拳:“是。”
郁臻回屋换了一套衣裳,黑色背心,下身牛仔短裤配运动鞋,穿少点等会儿洗起衣服来也方便。
毕竟是要被溅一身血的。
另一边,菜市场。
虐打儿媳,溺死婴孩的老虔婆被两名银杀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抖如筛糠,又哭又叫。
从古至今,吃瓜不顾性命的人不在少数,菜市场的围满了人,全都是过来凑热闹的,见她又哭又闹,便忍不住开口问:“大娘,你犯什么事儿了?”
一听有人问起,老虔婆闹得更厉害了,涕泗横流的哭喊道:“老婆子不过是打了儿媳两下,那个不中用的就吐血了,他们把我抓过来说要砍头。”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那个当婆婆的不打儿媳,更何况我那儿媳七年无所出,生的全是赔钱货,我都没让我儿将她休了,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老婆子我没错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插进来:“若老天真的有眼,早一道雷降下来劈死你了,还容你再此狗叫。”
郁臻穿过人群走到刑场上,望着下面的百姓,大声道:“此人伙同其子虐打儿媳,溺死婴孩,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今日,朕便要亲手将她枭首,以正视听!”
有人却觉得郁臻不讲理,这明明是家事,就算她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媳妇不听话又没生出个儿子没被休弃已经是老妇心慈仁厚了。
再者说,这年头孩子不好养,女孩儿又是赔钱货,谁家不溺死几个女婴?
怎的就如此严重了。
可这话,他们不敢说出来。
就在此时,那被老虔婆虐打的女子被银杀卫搀扶着走出来,忽然就跪在了郁臻面前,哀求道:“女,女大王……”
银杀卫打断她,纠正道:“要称之为君主或是陛下。”
女子连忙改口道:“君主,请你放过我婆婆吧,都是我没用,结婚七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他们怨我也是应该的,我若没了丈夫,成为弃妇,该如何活呀?!”
古人最重孝道,女子若此时不求请眼睁睁的看着婆婆被砍头便是不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再者说,她一女子,没钱没田没房,之后如何活下去?
她还有一个女儿呢。
名声坏了,之后如何嫁人,谁还会要一个娘家名声臭了的人当儿媳?
郁臻微微蹙眉,微微弯下身子,那双异色眸子里闪烁着冷光,看的女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下一秒,郁臻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红唇一张一合的道:“你怕什么?有朕护着你,自不会让你受委屈,女子与男子本就是平起平坐,为何要看低了自己?轻贱自己?你从不是生孩子的工具,你应该得到应有的人权,没有人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你生子,也没有人理所当然可以殴打你,明白吗?”
女子浑身一颤,脸色更加苍白了,她呆滞的望着郁臻,迟钝的,从不允许有任何别的思想的大脑才此刻缓缓的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