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郁臻回来开始,昏天暗地的睡了整整五天,不吃不喝,躺在床榻睡得铁牛都担心她睡死过去。
到了第六天清晨,郁臻才从深度睡眠中悠悠转醒。
“啊,该死的,头好痛。”郁臻阖眼揉着一侧太阳穴,这一觉睡得太久了,睡得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又胀又痛。
不仅头痛,还饿。
饿的她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牛。
郁臻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刷牙后,换好衣裳,擦拉着棉拖朝会议室而去。
“饿死了,早上吃啥,给朕多搞点,朕能吃下一头牛。”郁臻嚷嚷着走进会议室,有气无力的走到主位上坐下,腿翘到扶手上,主打就是一个摆烂。
完全是一副烂泥姿态。
看的刚加入的成年达不忍直视。
这样的君主……
真的好吗?!
郁柳起身来到郁臻身后,帮她捏肩:“这样是不是舒服点?睡太久了。”
“舒服。”郁臻拍了拍他的手,目光看向陆丰和几人面前的早餐,白粥,咸菜,清淡的郁臻光是看着就没胃口。
“明月!”
郁臻高声朝外面喊道。
没一会儿,明月推门而入:“君主。”
郁臻道:“让厨娘给朕整俩肘子,炖烂糊哈!”
还是得吃点带味儿的才舒坦。
郁柳却阻止道:“上一碗白粥就可以了,肘子让厨娘中午做,君主睡这么久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上来就大鱼大肉对肠胃不好。”
“啊?不要吧……”
郁臻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自己的管家公。
刚想让明月不要听郁柳的,谁知道对方早已经听话的走了,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一碗白粥,连个咸菜都没。
看的郁臻想哭。
呜。
她想吃大肘子啊!
岂可修!
吃饱睡足,郁臻精神满满的投入到工作当中,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内,又打了两回小规模的战争。
死伤五百人左右。
“对了,那个被俘的小将呢?”郁臻慢条斯理的喝着粥,她本来是想两口喝完的,可郁柳不许。
张宝道:“在地牢里关着呢,他真挺有意思的,说啥不肯归降,饭他妈的一口不少吃。”
郁臻看向成年达:“你认识吗?”
成年达点头:“认识,去年的武状元,父亲好像是个县丞。”
县丞。
芝麻绿豆的小官儿。
“谁跟他打的?”
薛桥山抬起眼帘,举手道:“主公,是我。”
郁臻哦了一声,紧接着关怀道:“你没事吧?他武艺如何?”
薛桥山道:“尚可。”
“叫什么?”
“宋书安。”
“等会儿吃完饭,朕去看看吧。”郁臻将碗里的最后一勺粥喝完,叮嘱道:“天寒地冻,春天的风刮得比冬日还厉害,主意兵士的保暖,还有受伤的兵士一定要安排好,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朕来处理。”
“是!”
吃完饭,郁臻夫妻二人溜达着去了地牢,今日是难得的阳光明媚,街上的商贩也陆陆续续的出来做生意,比郁臻刚回来的那日热闹多了。
这群百姓的脸上没有对于战争的恐惧,反而洋溢着安心的笑容。
他们从不担心城门会被攻破,因为有奋力搏杀的兵士冲在最前面保卫齐州城。
而他们作为百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交上规定的足够的税来养活这群保卫家园的兵士。
“人心安定,这便是我想要的。”郁臻挽着郁柳的胳膊,眉眼带笑:“谁家蜜月旅行要旅这么久啊~”
她已经来了四年,靖国还没有攻下。
最好的情况也是半年内能拿下靖国,之后还要让百姓休养生息,最少也要三年的时间,再次逐步攻破剩下的十一国。
又不知道要花多少年。
也许五年,十年,二十年。
但对于郁臻来说,时间实在不值钱,她最多的,也只有时间了。
“阿柳。”
“嗯?”
“果咩,要让你陪我一起留在这里,有时候会觉得无聊吗?”
“没有姐姐才是最最无聊。”
他们都拥有无限的生命,百年,千年,万万年,总是需要各种各样的波澜来打发无尽的岁月。
地牢潮湿,郁柳将披风披到郁臻身上,牵着她的手来到一间牢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