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泰还是有些介意,问道:“县君和夫人为何不去找曾老爷呢?说起来他曾家才是义县第一人。”
韩牧:谁说他不找的,他一会儿就去找。
顾君若却是笑着摇头道:“在我们夫妇二人看来,岳老爷才是义县第一人。”
她道:“我和县君一到义县就听说了,现在县城中的粮价是一百八十文一斗,而义县最大的粮商姚家是曾家的姻亲?”
岳泰精神一振,说起曾家的坏话来,“正是呢,这县中的粮铺,十家便有八家是他姚家和曾家的。”
顾君若就叹气道:“虽说沔州遭了水患,但这里毕竟是鱼米之乡,其他州县的粮食能够快速进来,这粮价怎么就涨得这么离谱呢?”
岳泰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是啊,是啊,而且这粮价是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统一上涨的,说什么外面的粮食运不进来,但我义县不仅有陆路,水路也多,十天运不进来,难道一个月也运不进来吗?可见是有心之人操纵。”
顾君若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所以县君很是生气,得知岳老爷一直在开粥棚赈济百姓,才说岳老爷为我们义县第一人。”
岳泰虽然被吹得飘飘然,心情很服帖,但依旧没有昏聩得一口应下韩牧和顾君若的要求,而是略一思索后问道:“县君和夫人打算怎么赈济百姓呢?”
韩牧嘴快,“直接把赈济粮发下去呗,先给他们每人三天的粮食,活下来再说。”
岳泰抽了抽嘴角,“县君心善。”
他扭头问顾君若,“夫人以为呢?”
顾君若温和的道:“县君说的不错,得先让百姓们活下来,安抚住他们,再没有比粮食更好的东西了,所以我们会发给他们赈济粮,然后以工代赈。”
她道:“既然说外面的粮食进不来,那我们便组织百姓清理道路和河道,派人出去联系外面的粮商,以县衙的名义请粮商入内;”
又道:“县城被冲垮的房屋和街道也要修理,堤坝需要重建,这些都需要人工,正好以工代赈。”
“百姓有了活路,自然安定,到时义县便能够恢复生机了,”顾君若笑道:“此事若成,岳家当为一大功。”
她扭头和韩牧道:“到时候县君应该为岳家和陛下请一块积善之家的牌匾。”
他到时可以申请,只怕皇帝不会答应啊。
韩牧昧着良心和岳泰点头,“没问题。”
岳泰沉吟来沉吟去,既想答应,又怕俩人是在画大饼,还在迟疑呢,坐在一旁的岳景和直接点头道:“好,你们要借多少粮食?”
岳泰忍不住扭头看他儿子,“景和!”
岳景和一脸清淡的道:“父亲,我记得家中还有些陈粮,大家节俭些,总能帮助县君一些。”
当着外人的面岳泰不好反驳岳景和,而且他本人也很心动,因此点头问韩牧,“不知大人想要借多少粮食?”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韩牧不由去看顾君若。
顾君若狮子大开口,“一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