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簿和薛县尉对视一眼,默契的放下走上台阶的脚步,默默转身离开。
算了,不动手就行,他们还是不进去了,他们想骂就骂吧。
站在贺子幽身后的罗雨很着急,江怀变着法骂贺子幽,但贺子幽全程下来只会骂“贱人”“混球”,你倒是多换几个词呢?
罗雨实在没忍住,上前一步,帮着贺子幽反击。
贺子幽很快就插不上话了,因为他发现他听不懂他们骂的话了。
俩人都在引经据典的骂,哦不,是反击对方。
贺子幽:……骂人就不能好好的骂,直白一点的骂吗,为什么要说啥汝之属,令尊知否……
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贺子幽慢慢坐下,捧起一杯茶喝起来,瞪着大眼睛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吵。
等天黑,江怀终于被气得拂袖而去。
罗雨还站到门口,冲江怀大声的哼了一下,然后道:“江督运官好走,这下可要把眼睛擦亮了,莫要把水坑视做平路,它可没有我们县令好脾性,由着你眼盲。”
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看不见,江怀跨过门槛时绊了一下,猛地朝前一趴,手指撑了一下地才狼狈的起身,稳住了身体。
贺子幽见状,畅快的笑起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猖狂笑声,江怀气得脸色发青,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老远,他才冷静下来思考现在的情况,赵家村是远,但从军营过去,又有马,脚程快,两天也就到了。
但今天都第四天了,竟连一点消息也没有,这可不寻常。
韩牧不是出事,就是立了大功。
本来他可以期盼第一种的,偏顾君若也跟着去,那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希望了。
可恨他当时被二叔禁足,等出来才知道韩牧把顾君若带去了。
江怀心中暗骂,真是蠢货,这样危险的事竟让一个弱女子跟着去,不仅危险,还一点助益也没有。
贺子幽开怀的笑起来,乐滋滋的捧了一杯茶给罗雨,问道:“这算我们赢了吧?”
罗雨公正的道:“不分上下吧。”
贺子幽钦佩道:“这就够了,他可是进士呢,是可以当御史的人,你竟能他骂得不相上下,可见你学识也很不错。”
罗雨身体僵住,脸色微红,小声道:“骂人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朝中的御史都还骂人呢,”贺子幽很想学习,“你骂他那些话都是在哪本书上看的?我也找来看一看。”
罗雨正要回答,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贺公子……”
贺子幽扭头看过去,看到他身上的兵服,蹙眉,“干嘛,你们督运官还没骂够,想再战一回?”
士兵愣了一下,听不懂,他决定略过不听,拿出信道:“这是县令夫人给公子的信。”
贺子幽立即回身打量他,片刻后认出他是跟着韩牧他们一起离开的二十士兵之一,立即走上前去接过信,问道:“他们呢?可抓住陈坚了?”
“不知,我们半途分开了,我跟着夫人去了赵家村……”他将赵家村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催促道:“另一人已回营上报我们将军,我是特特来给贺公子送信的。”
贺子幽听说赵家村出了瘟疫,吓得手一抖,连忙将信拆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