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抹布狠狠砸在地上,韩可儿墨色的眸子血色通红,勉强压抑住心中冲天的火气,耐着性子沉声命令道:道歉。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个字,沉声说道。
你一个贱民,有什么资格让我说道歉?馨彤的心有些底气不足,双腿软的发颤,有些害怕她的样子,但富家千金的蛮横显露无疑。
韩可儿的嘴角勾起一抹暴戾的笑,突然,左脚猛劲一踢,盛满水的水桶扑通一声朝台阶飞去,脏污的拖地水在空中击溅出千万朵汹涌的水花,直直朝馨彤的脸上扑去。
她吓得失声尖叫,花容月色尽失,再也顾不上什么小姐的舒雅,像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狼狈不堪,惊得蹲坐在地上。
飞出去的水桶夹带着肮脏的水在空中飞过,没想到因为高度只有少量的水溅落在她的衣服上,如蛛网盘踞的脏水朝台阶下扑去,哗啦,水溅满一地。
蓦然,围观的女生瞪大了双眼,瞪大的瞳孔里布满了恐慌诧异,抽气声不约而同响成一团,仿佛在白天见到了鬼。
一桶脏水不偏不移尽数铺洒在台阶下坐在轮椅上的绝美男孩的头上,淌满尘埃的水顺着栗色的发丝滴落而下,lv香槟色的浅色毛衣湿了一大片,膝上的一条白色棉毯正一滴一滴在边沿角落滴着水滴,漆黑的皮靴在水的映照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韩可儿眼睁睁地看着脏水泼到他的身上,不禁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恼,眼神愧疚地望着他。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馨彤见脏水没有泼到自己身上反而泼到墨少的身上,嘴角荡起一抹幸灾乐祸的欢笑,趾高气昂地站起身,韩可儿,你死定了。
肯定的语气带着百分之三百的把握,尾音故意拖得很重。
墨辰的脸色愈发得苍白惨淡,琉璃般易碎的瞳孔淡漠缥缈,唇瓣透明得如同隆冬飘落的雪花,紧紧地抿着,白得发青的修长手指死死地抓住轮椅扶手,仿佛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见他这副病态苍白的虚弱样子,好似正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楚,她的心愧疚懊恼,同时又担忧地说道:对不起,你没事吧?语气谦卑诚恳,满怀真诚。
走开,离我三米远。冷漠平静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恍若寒冬袭来的风雪,隐约气息间流动着不屑厌恶。
她一点也不在意他待人的淡薄无情,唯唯诺诺地轻声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全身湿透,我帮你擦一擦。犹如刚过门受委屈的小媳妇,小鹿般受惊的眼眶中盛满了夺眶而出的泪水。
翻了翻身上所有的口袋,可愣是没找出一张纸,蝶衣,过来。她朝蝶衣勾了勾手指,蝶衣从吃惊的发呆中回过神,拎着抹布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借我一张纸巾。蝶衣二话不说,开始翻腾身上所有的口袋,无奈地摇了摇头耸了耸肩。
韩可儿灵机一动,抢过她手上干净的白色抹布,露出善良纯洁的笑容,恍若上帝遗落在凡间的天使,让人有一瞬的愣神,擦起了他身上的脏水。
墨辰的眸底掠过一道不耐的鄙夷,走开。他撑起发青的手掌甩开了在身上擦动的手,恶心地瞟了几眼令人作呕的抹布,感觉全身上下有种被虫子啃咬的呕吐触觉。
她的眸底闪过一道狡黠的精光,顺着他的力气一个不防摔坐在地上,泪水如断了堤的洪水源源不断涌了出来,嘴里哇哇叫屈: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到底的架势,差点就剩磕头了。
现在的女孩真是什么招都使得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快不要脸了,是不是又想要他的钱?可笑,当寡妇都那么受欢迎。
我不会追究,走。他最后的一点的耐心都被她消磨殆尽,俊美的脸色白得像张纸,仿佛是用他人生的最后一口气挤出的一句话,说完便会永远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