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现在是真不多,已经被师父踩在脚底下,踩了好久了。
他面朝大地,实在不忍心对着面前两个,已经在互相比划着老胳膊老腿,准备要掐架的老头儿了。
几乎是同时,大师兄和严老头队伍里的一个瘦高个儿用力的咳嗽了一下。
师父和严老头总算收起了那副只有面对同辈人的时候,才能摆出来的无赖嘴脸。
关系不好是真不好,熟是真熟。
严老头先开口了,
“好了,快带我们去演武场吧。”
“放心,没打算留你们过夜,当然,你们那背包里带的如果是帐篷,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就地露营一晚上。”
“也不是不行,那今晚我们就借宿一宿,毕竟以后这儿要封山二十年喽。”
真的是,半句都不相让。
师父和严老头在大殿上完香之后,师父取了三根粗长的立香,立在了青铜鼎里。
今天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微微有些风,烟雾就在这么在青铜鼎的上方盘旋,然后扩散到周围。
两个老头站在青铜鼎的正前方,对着众人念道:
“天既生歧人,吾辈力挽之。八方不自由,四海无安宁。岂敢惜吾身,但惧负师恩。今日海分流,惟愿绵长远,一支续骨血,一支巡中土。他日相见好,人间归凡人。”
“宗门大比,起!”
两位老人中气十足,异口同声,起字拖的很长。
阎永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听的不是很懂,只能猜个大概。
当年写这首诗的人,文采估计只能算个及格,但是意向和寄托却是十成十的真情实意。
有些实实在在的重量寄托在这首诗上。
没办法了,本来还想留点力,这下好了,封门的人要倒霉了。
师父和严老头表情肃穆,又轻声念了一遍:
“他日相见好,人间归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