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营长叫骂着催着一群士兵跟着两个女兵冲进洞内,已经跟进去了五六名。可正当关营长调后面的部队继续跟进时,进入洞的士兵突然停顿了,好像里面遇到了一堵墙。
原来里面的士兵确实遇到了一堵墙,是上下并列的四挺轻机枪黑黢黢的枪口,后面还依稀一挺重机枪黑黢黢的枪身。瘸子兵确实受腿脚不利索的影响,还没等他们冲出去救小玉,春瑶和小玉就撤回来了。
刘力正接着贾林打来的电话:“怪我刚才没注意观察,地路洞口被二百多人包围了,不是鬼子,看军装是伤治安军。他们有戴防毒面具的,我马上下去。”
贾林摔了电话,让另个瘸子兵坚守,他从天路洞口向地路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最前面的几个治安军士兵不知被轻机枪的枪口捅断了几根肋骨,乖乖退了出去。这批治安军士兵颔首称庆,多亏对方没开枪,不然铁定被穿了糖葫芦。
刘力们没开枪是在遵守机枪班的六大纪律的第六条“不打国人”的纪律,对国人不管是友是敌不先动手不开第一枪是占彪的要求,而且开枪也怕引来靠山镇、靠水镇的日军。所以只是用机枪枪口把侵洞者硬捅了出去,留了他们一条活路。
治安军也没开枪,包括在驱赶四德时,这是关营长事先下的令,非必要不开枪。他也怕惊动日军,功劳被他们抢去。接着他还让手下继续进洞,一个连头带胸都是鲜血的伤者说:“营座,使不得,里面还有一挺重机枪呢。”
关营长看看洞口,他懂得在洞口有挺重机枪,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他说了句:“那两个女兵太可惜了。”接着向那批防毒面具士兵手一切,继续准备投掷毒气弹。
刘力一听贾林说包围者有戴防毒面具的,立马催小玉和春瑶快回蜀路,因为小峰组织过几次防毒演习,如果地路放进毒气,受吸力影响会直接从天路排出去。然后急忙戴上防毒面具,可四个人只有三具。这时贾林冲下来,其余两名瘸子兵也跟了下来,一拐一拐地拿着四具防毒面具,贾林还把大郅留下的另一具火焰喷射器背在了身上。这样留下的八名瘸子兵聚在地路洞口七个,七挺轻机枪和一挺重机枪。
就在七名瘸子兵都戴上防毒面具时,接二连三的第一批毒气弹投了进来。接着一个班的治安军立马跟了进来。
如果山洞封闭性好,这十来颗毒气弹是够用的。看来来敌不知道还有条天路。多亏兰天野混进山洞那次小宝和小峰不谋而合,那几天封闭了天路只走地路,兰天野一起身想转转就让小宝借养伤摁住。
关营长正美滋滋地等待毒气的效果时,刚进去的一班士兵被一个个扔了出来,防毒面具被卸了去,个个都喷嚏不停。班长涕泗横流地汇报:“他们也有防毒面具,我们打不过他们。”
关营长大怒:“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乖乖的举手走出来,保你洞里大肚子女兵平安无事。”任他怎么喊,洞里就是没回音,越发显得神秘。
“往里面塞手榴弹!反正他们也不敢打枪。”关营长已知毒气不起作用,气急败坏地下令。他刚才听到毒气弹在洞里爆炸的声音很小,声音不会传得太远。一个连长在他身后提醒:“别把洞口炸塌了,我们也进不去了。”
这时洞口下面的三面已有十多名治安军围了上去,都在回头听关营长的最后命令。突然从洞口探出一个较长的枪管,未等众人反应,从枪管里喷出晶亮的火焰,呈一个扇子面洒落下来。只短短2秒钟,围着洞口的十多个治安军士兵便开始满地打滚。
这是贾林留着不杀国人的情面,只让每人沾点火星。四周的治安军包括关营长忽地向外闪出几十米,那些沾火的士兵任他们打滚自救。
关营长这下没辙了,用毒气吧人家有防毒面具;硬攻吧人家有机枪阵,他们的大名就是机枪班;火攻吧人家先用上了……攻心吧,人家不理你。而且没咋地呢就伤了20号人。
进退两难说的就是这个时候,关营长想撤,可好不容易找准了地方,还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撤吧,这么守着守到何时,里面的毒气都散没了。
又是那个连长建议:“关营长,现在我们无从下手,要不回去商议下明天再来,反正也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了。”
关营长很是无奈,正要下令收兵,突然洞里有了动静,传来小玉的声音:“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报上来你们的番号,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大部队回来了好去找你们。”
小玉这时银牙碎咬,低声和春瑶说着:“我得弄清他们的番号,把我儿子惊了下,不能就这么完事,大郅和彪哥不会放过他们的。”她们在蜀路躲了一会儿,小玉一直不放心洞口,便让从天路跑回的四德在地路跑了一圈,没见四德有啥异常反应便知毒气已经散尽,两人相搀着赶下来,把刘力、贾林们急的不行。
关营长和众手下一听小玉的叫号都有点麻爪,机枪班的厉害他们是亲眼目睹,不待关营长下令,便主动往山下挪动。那连长低声道:“他们大部队出去三天了,也该回来了。”
关营长见颓势已现,只好顺应地甩下手:“罢了,回去再想辙吧。”
没料到刚一撤阵突然从洞里冲出又一条狼狗,和刚才那条挺像,这回更凶,又是直奔关营长。那连长护主心切上前阻拦,却被狼狗迎面扑倒三叼两拽扯入洞口,过了一会儿连长连滚带爬地出来,冲着关营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关营长,对不住了,不说不行啊。”
关营长见状无奈地一摆手:“撤,惹不起还躲不起呀。”四周的治安军一听像潮水般退去,几个被烧伤的治安军咬着牙相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