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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大郅让不相信抗日班这样痛快打鬼子的人来现场看看，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岸边，那条老堤坝还在，只是离湖边远了很多，说明的湖的面积缩小了。

丽丽轻声问着小蝶：“奶奶，过去问你打死过鬼子没有你总不说，那天你们四个女兵呢，应该都向岸上开过枪吧？”

小蝶怜爱地摸摸丽丽的头发回答：“奶奶这辈子都是给人治病了，按说是不该杀生的。你若克奶奶也是不杀生的，可是，如果杀的不是人，而是鬼是野兽就另当别论了。”

占彪在旁告诉丽丽说：“既然是抗日，就是以消灭敌人为目的，你不消灭敌人，敌人就会消灭你，中国就会亡国，老百姓更活不成了。是战争逼得你奶奶这些当年的淑女们拿起枪，向鬼子开了火。打死一个是不够本的。”】

芦苇荡里拉成近二百米长的船队与河南岸边近二百米长的行军队列形成两条并行相对的线，从船队发射出的密集的火力形成一边倒的输出。划船的32人都担任着弹药手或副射手，没有减少火力的密度，反而还加上了四支花机关，是小宝四员女将。上船前占彪把她们四人分开了，小蝶上了成义的船，若克姐妹上了三德的船，小宝则跟在占彪的指挥船上。

小宝和小蝶上次在大闹县城时曾开过枪，若克姐妹则是首次开枪。花机关不能点射，一扣扳机至少要打出三发子弹。而且花机关枪是左侧横直弹匣，左臂还得举着，四个女兵感觉打得挺别扭。

若飞不管那套先开了火，打打停停，终于把直排弹匣里30发子弹打空了。她蹦起来喊着：“我打倒一个了！”弄得船身一晃，被三德一把按在她脑袋蹲了下来。

若克看到妹妹开了杀戒，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父母一直告诫不要杀生，她平时看到流浪猫和流浪狗都想办法喂它们点什么，骑自行车为了躲开地上的虫子宁可自己摔倒。虽然自己坚决要求上前线抗日，虽说自己的祖父死在日军的轰炸下，但是真要面对人类开枪心里还是慌慌的，即便不拿他们当人，但也是活生生的在自己的枪口下死去，自己的手是不是就沾上了鲜血。

三德一直在射击中注意保护若克姐妹，看到若克一直在瞄准而不扣扳机，似乎知道她的犹豫，俯在若克耳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他们是杀人吃人的魔鬼……超度他们来世做个好人吧。”

听到三德的话若克心里轻松了一些，是啊，他们死了对别人和对他们自己都是好事，一念想通手指就稳稳地动了，好像她画画时一样准确的画了一笔……一个出奇矮的日兵应声仆倒，接着又是一个。画家之手的细腻和稳重让若克出手就是神枪手素质。

若克回头看着三德也不管他听没听到说：“一命抵一命，我可以死过了。”

在占彪船上的小宝和在成义船上的小蝶心底的想法和若克是一样的。这开枪的第一关她们已经过了，是战争逼得这些淑女们拿起了枪保卫自己。但她们的内心深处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都不愿意自己亲手制造死亡的。尤其是小蝶，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的使命是让人解除痛苦，是让人死去活来。她不该也不能让人在自己的手里死去。所以小蝶在开枪时有意无意的从不瞄准日兵的脑袋和胸口，至于打偏与否那就不知道了，只是求得自己的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