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涛长舒一口气,颇感壮志未酬地摇摇头:“不说了,说不得,说不得,要是铁道兵不撤消,这高铁……哼。”
大飞拉着小凤在旁轻声提醒说:“隋涛爷爷,多给我们讲讲那天拆桥的细节吧,我爷爷当时在后面的火车头上,您当时在前面火车头上……”
隋涛眼神一凝又回到了过去:“那天日军挺身队凶着呢,一般人还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 】
火车刚开出车站一公里后占彪便下令脱开了北面八节运兵车厢的连结。前面七节军火和挺身队的车厢继续前行。因为桥离车站也就两公里远,脱钩的运兵车厢滑行一段也就进入了伏击区。八节闷罐车顶都上去了铁路工人在用力旋转着刹车手轮,顶在后面的火车头里小峰也在指挥会开火车的士兵操纵着火车停稳。
占彪一声唿哨,强子、成义、三德和小峰的四个排涌了过来,成义分配每个排收缴两节车厢的武器。转眼间8节车厢被“洗劫”一空,连鬼子的军毯、手电等日用品也被新兵们顺手带走,当然包括两个中队的武器装备——18挺96式轻机枪、6挺92式重机枪还有18具掷弹筒、20多支三八步枪都到了抗日班手中。这回原来没有枪的新兵都有了武器。
然后四个排又摆成了狙击队形,占彪留下强子带队监视车站,带着小峰、成义和三德片刻没有停留,紧随开走的火车向桥边赶去,静蕾更是着急,要看爸爸的铁桥最后的命运。
这时隋涛排在隋涛的七名兄弟的带领下将轻、重机枪布置在桥南北的碉堡附近,二民带着五艘汽艇和几十只木船靠近了离桥不远的岸边。占彪一行已伏在桥北岸看着火车缓缓停在了铁桥上。
碉堡里的日军马上打出一颗照明弹,看到身穿铁路制服的站长和穿铁路工人服装的宁海强在桥上和桥墩忙碌着一时不知所以然,两边的碉堡都出来一群日兵在观看吆喝着,许工用日语喊着回答着。
因为原来设计的是在船上引爆,所以引线是盘在桥墩垂向河里的,这回要把引线拉到桥上来点燃。当宁海强把引线递给许工的时候,日军有看明白的了。但看明白的不是桥头堡的日军,而是从那节墨绿色车厢下钻出来的日军挺身队员。
这节临时装甲列车上有两组松山的挺身队员。他们虽然不如武田那伙特种兵会多少武艺,但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对中国人的邪恶更加凶狠,对天皇的忠诚更加狂热。他们这些天恪守着纪律,隐藏着行迹,密切观察着铁路线附近出现的任何可疑现象,像猎豹一样寻找着抗日机枪班。
这些训练有素狡猾无比的挺身队从若克一出现他们就发现了异常,若克眼神里的无畏和自信引起他们的警觉,松山曾说过,抗日班里有女兵。后来观察到若克和静蕾能出入车站办公室,又远远听到静蕾管车站站长叫爸爸便没有下车发难。但车门一被反扣上他们就后悔了,看来是真遇到了情况。而且松山的回电里肯定地说对手就是抗日机枪班,让他们打起全部精神应对。按松山的指示他们尽管心里慌慌的却不动声色,想要观察到底,看看抗日班后面都唱什么戏。他们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打个抗日班措手不及,同时也在等待松山的支援。
在听到后面的八节运兵车脱钩后,又感觉到火车减速缓缓开到铁桥上后,日军挺身队员恍然大悟,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抗日班要炸桥,看来果然如此。这伙儿困兽一般的挺身队立即发动了,而且身手确实不寻常,他们在火车驶过的铁轨中陆续站起了,说明他们很勇敢地在火车滑行时就有人从车厢底下跳下来藏身在枕木空隙里了。不知道是现撬起的车厢地板还是从大便的蹲位中出来的。
在车下钻出挺身队员的同时,那节墨绿色车厢的车门处轰然一声爆炸,车厢里的日军冒着危险把手雷系在车门把手处拉了弦。浓烟未散就接连从车门里呼呼跳出十几个日军,有的还穿着国军和新四军的军服。跳出来的日军身手利落,还有跳上车顶的,个个沉默着抱着机枪向火车头冲去。
这时许工已经沉着地把引线向车头方向铺在桥面上十几米远,然后从容地点着了火,宁海强同时也把火车头脱钩了,是从第一节和第二节军火车厢处拉的脱杆。火车头拉着一节军火车厢开动了,宁海强和许工分别向货车的左右扶梯跑去。引信的火花迅速地移动,火车头也越开越快。占彪这时长出一口气,这场战斗可以兵不血刃地结束了。但接下来的情景,让大家目瞪口呆,静蕾脱口喊出惊天动地的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