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石场,一堆乱石边有眼井。三德忙走过去看了看,是眼废井。他和孙富说了几句,便让副排长把那八个日兵带过来,他指着那口井用汉语和日语掺在一起说:“你们地,杀了那么多的中国人,犯下了那么多的死罪,再往前走下去你们将死无全尸。现在,给你们一个脑袋和身子还能在一起的机会。你们地,不都是大日本皇军的勇士吗?谁地,敢跳下去?”
户田和他的手下都听明白了,互相看了看。户田又看看那眼井,深深点了下头。这时三德一示意,几名士兵走过去用匕首挑开绑着他们的绳子。那名满脸是血的少尉活动活动胳膊走到井边,大喊了一声:“我杀了50个支那猪,我死不足惜!”然后跳了下去。
后面的六个日兵也都是狂呼乱喊几句跳了下去。最后剩下户田,他慢慢走到井口,先向东南方向鞠躬三次,嘴里依次说了三句话:“再见了妈妈,再见了天皇陛下,再见了富士山。”接着转向大群的老百姓,看了半晌突然扑通跪下,双手摊开手心向上扑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嘴里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一跃而起跳入井中。
后来三德说这鬼子是临死前的良心发现,成义做了一番分析,户田最后是有良心发现的成份,但这主要是被重机枪打醒、打傻后的良心发现。所以临死前最后说的那句“对不起”,不止是对中国人说的,也包括对他手下被机枪打死的几百名部下说的。
孙富明白了三德的意思,他走到井口,听听里面一片呻吟声,向里面吐了口唾沫回头向百姓们说:“这些鬼子欠我们的仇太大了,我们要让他们不得好死。从今天起,我们凡路过这里的人,每人往里扔一块石头,一直到用石头把这个井填满。”
上百名乡亲听罢一哄而上,每人拣起一个石头挤着砸进井里。这时的月光格外明亮,又是一阵阵旋风刮起。
孙富在夜色中喊道:“大家赶快回家吧,别时间长了让鬼子发现了。乡亲们你们要记住:小鬼子早晚会被我们打跑的,我们中国人是杀不尽的!”
后来几天,一直有老百姓过来往井里扔石头,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听说后也都绕过来往里扔上一块。等后几天黑川成立了特务队知道后来到这里时,井不但被石头填满了还堆成一座大石头坟,成了名副其实的石葬。
这几天被抗日班和新四军惩罚的日军魔头的下场都很悲惨,不是被勒死,就是被砍了头、被砸死。松太郎和松次郎的下场怎样?占彪自然也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结局。
抓住松太郎两兄弟后,不等于消灭了这两个小队战斗力,也不等于惩罚了这两个小队作恶多端的禽兽士兵。当天晚上占彪们在收工前得到二民的报告,得知孙富砍了小柴大队长的头然后又被曹羽和隋涛安全救了出来,众人十分振奋。
占彪决定趁热打铁,把这两个小队收拾了,不让他们继续为害四方,也是再给河野上点眼药。
计划是昨晚在笑擒双魔时就做好的了,是成义和刘阳提出来的。他们看到住满两个日军小队的货栈的院内停着两台油槽车,应该是火焰喷射器小队的“弹药”。货栈又都是木质结构,便决定采用火攻,让这些鬼子总烧别人这回让他们也尝尝被烧的滋味。这也符合抗日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近期战术,关键是那两个油槽车里有没有油。
占彪要成义做了两套方案,如果油槽车里没有油或者打不开,这时就直接烧,于顺水想办法准备了两桶汽油和几捆茶叶库里防潮用的油布。如果油槽车里有油也能放出来,那就给鬼子来个油漫金山。
此外占彪强调了绝对不许引发城内的大火,不要烧到其它民舍。还好,民居都在马路对面,货栈后面挨着的是日本几家商社。不用毒气对付松太郎的小队,也是出自怕误伤居民的原因。另外,占彪也说过,不是国际法不允许放毒气吗,那我们也得遵守啊。而且毒气弹日军保护得很严格,都放在县中学的弹药库中,轻易得不到。
河野已从靠山镇败兴而归,拉回了很多伤兵,还没忘了把袁伯给的那头猪拉回来。看到城里气氛紧张,占彪率几个师弟早早出动了。小峰还是在家“陪”着黄排长和皇协军们。于顺水领着占彪六人先藏身在货栈对面的一家小澡堂里,他们静等着下半夜,等找了一天小队长的日兵们睡熟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