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义摇摇头说:“这样不行,一个是调虎离山的部队要受到鬼子的围攻,鬼子兵力这么多弄不好会陷住,容易缺金少银的。再一个鬼子不是傻子,枪一响肯定会团团围住车队,他们虎也多不可能全调走。还有一个小原因,据隋老板送出的情报说连夜布置的这支日军是龟村的部队,清乡时我们一直没对龟村动手,是想制造他和河野的矛盾。虽然他们开拔了但要是打了他们也破坏了过去的一点苦心。”
说罢成义停顿了一会儿建议道:“彪哥,我看我们是不是在县城前那段路做点文章,那里应该是河野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他最大意的地方,居然连兵都不派。”
占彪们对县城前自己修的路了如指掌,大家一商量很快拿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方案。就是曹羽和三德排化装成日军,乘两辆卡车从绕着县城的公路开到龟村的队尾,也像他们那样站成两列守在路边,让龟村的兵以为是河野派来的,让河野认为是龟村的兵延伸过来。然后等日军车队过来一齐从两边动手,大郅排则备好马车迎过来接应转移。
占彪最后决定的作战方案都是大胆、冒险且又符合情理、现实可行的,所以两辆带篷卡车从县旁公路开过去时被河野认为是龟村从县城侧门开出的收容车,因为车开到龟村部队的尾部停下了,然后开到路两侧让出路面。
这时清乡观摩团车队的车载电台已电告谢文潮还有十里路就到了,谢文潮向河野报告后河野马上命令军乐队开始奏乐。黑川仍然老习惯在城楼上用望远镜四处观望着。
这时黑川指着路面让河野看看,河野举起望远镜看到那两辆卡车的这边也站上了部队,三五米站一人排了近百米。河野观察一会儿说:“龟村这小子还是挺讲究的,帮人帮到底。”
黑川则说:“河野阁下,我们的对手太狡猾了,不正常的事情我们都要分析一下。龟村本来不愿意替我们护路怎么会主动又出兵?还有那面出现的十多挂马车也挺奇怪。”
河野也观察了一下说:“是出殡的马车吧,真晦气。不会是支那班的,我这儿有四个步兵大方阵,随时都能冲锋,占的有天大的胆儿也不敢靠近的。不过保险起见,传下令去:前面有可能是伪装的支那兵,各部严加注意。骑兵中队方阵拆出一个小队,把那些马车赶走。”
说话间清乡观摩团的车队已远远开过来,迎过去的那两辆篷车开在路边,河野和黑川这时也来不及再有什么动作,提着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
站在他们身后的谢文潮回头小声对黄皮子说:“今天我的眼皮直他妈的跳,是左眼还是右眼跳祸来的?”
黄皮子盯下谢文潮说:“谢区长,您的两个眼皮都跳咋说呀,那就是跳财吧。”谢文潮看了看双双举着望远镜的河野和黑川悄声道:“干我们这行的要相信直觉,一会儿要是出事可得算好怎么溜。你他妈的学着点。”
黑川这时有点变了调的声音:“有点不对头,车队为什么会停下呢?两边的卫兵怎么都围上去了?啊?好像有哭喊声呢?他妈的是不是支那班化装成我们的人在袭击车队呢?!河野君,快点出兵!”黑川一急连阁下也不叫了,直呼河野的名字。
河野眼睛一直没离开望远镜,他手一举说:“车队开动了,沉住点气,别闹出笑话来。让黄的看看,是不是支那班的人。”
黄皮子忙不迭地接过黑川的望远镜扣在眼上,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地方,黑川抬腿就是一脚:“八嘎,快快地!”
黄皮子“妈呀”一声:“太君,不好了,你看第一台车的踏板上不是抢饼干那小子嘛,这车上都是他们的人啊!不得了啦,快点开枪吧!可别让他们冲过来了!”
河野也看清楚了,车门踏板上站着的和车下跟着跑的日兵都端着九六式轻机枪,身材都很高大,前面两台挎斗摩托上架的是九九式轻机枪,这不是那支那班的还能是谁。不过他可没像黄皮子那样害怕,而是无比地兴奋,仇敌送上门来了,看他们还往哪里跑。
河野抽出指挥刀向城里城外喊道:“全体地,准备射击,前面的车队是支那机枪班!”城里的四个中队闻令蜂拥而出,城门外原来的三个步兵方阵站在前面的几百名日兵已站一排跪一排端起了枪,轻重机枪和掷弹筒都瞄好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