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做了两手准备的占彪密切观察着龟村的报复扫荡,果然龟村是按着事先“通报”的路线扫荡了一圈,而且没有像河野那样屠杀村民、烧房子烧船的。只是放了些空枪,冲山头打了几发空炮。
既然这样,算得上是“人不犯我”了,那我们也就“我不犯人”了。占彪和新四军也就都没在途中伏击他们,让龟村大摇大摆了回了城,向上级报告扫荡完毕。
后来于顺水还送出个让占彪们讶然失笑的情况,龟村在下令过完新年要出城下乡打抗日机枪班的当天晚上,竟有两名日兵吓得上吊自尽了。
龟村的士兵是多次领教过机枪班的厉害的,他们深知真要是和几十个重机枪作战小队打起来,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不如自己安安稳稳地留个全尸,免受枪弹撕裂之苦,连尸首都没人带不回来。这可能是让龟村“通报”占彪的起因,免得遇到轻重机枪的钢铁旋风,好保存他自己的实力。
过了几天,龟村的少尉参谋又去静园茶庄“闲聊”,说要给后天上午来送给养的小队长朋友买点中国的好茶,占彪也放过了六辆给养车没打。
小峰在天府里冲着县城方向说:“妈的,还挺好玩的呢。不过我们放他龟老儿一条路,他给我们啥好处啊?”小峰的大嗓门震得洞里一阵阵回音。
成义沉吟道:“如果龟村真的和我们达成默契了,让他把靠山镇的据点撤了。那我们就可以出天府了,到靠山镇去住!”
几天后于顺水主动给那少尉参谋主动送去两包茶,顺嘴说了一句:“外面据点的皇军品不到这等好茶的,不如让靠山镇据点里的皇军都回来品品我这茶。”
不到一周靠山镇据点的日伪军都撤走了,说是小据点都合并到大据点了。
其实河野当时是要把靠山镇按大据点建的,只是小柴和一个小队的日军在这里被斧剁西瓜后日军再无人敢住这个炮楼,但兵力却没有减少。日军撤走时好像遇到了大赦令般喜庆转眼撒丫子跑了个踪影全无。
占彪得知后点头道:“管他真心假意的,我们别客气了。天府里轮流留两个排,全队驻守靠山镇,这冬天虽然洞里冬暖夏凉怎么也赶不上屋里暖和啊。”
从此抗日班很少再在山洞里宿营了,当然,二民的侦察分队分布得很辛苦,如有可疑情况可在几个小时前发出预警,足够抗日班撤退的。
这期间,占彪一直在努力打探高连长的所在。情况非常不乐观。新四军的情报和国军廖团长的帮忙都没找到高连长,都说高连长的部队已被拆散,高连长下落不明。
川军出川参战后,因为不是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处处受到排挤。刚出川的时候居然各战区都不愿意要这些缺枪少炮只着单衣的部队,成了中国战场上的一大怪事,哪有给兵不要的将军啊。后来第五战区李宗仁愿意收留他们,拨给他们一些枪支弹药。好在川军打了几场悲壮之仗,打出了威风,尤其是第22集团军41师122师师长王铭章在滕县与日军死拼的战斗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明白人都清楚,川军打的都是掩护撤退的战斗,都是保护嫡系部队的战斗,都是容易被消灭的战斗,而当川军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中央军却见死不救。王铭章在滕县受伤自杀之际,以中央军自持的汤恩伯的第十三军近在咫尺就是抗命不来支援。
如此这般几次战役后川军损失巨大。再加蒋委员长借整合战斗序列之名,几次整编就把杂牌军弄得七零八落。川军分散在湖北、山西、河南等地给中央军充前锋当后卫,而且川军和一些杂牌军只要被打垮了建制就取消,不像中央军等嫡系部队人都打没了还可以按原建制重建。
没有高连长的音讯,就没有还枪的目标。占彪只好暂缓还枪行动,但他仍然千方百计地安排人打探高连长的下落。
这期间,龟村安分守己一直和抗日班及新四军相安无事。成义很是怀疑:“这龟老儿是在求个太平呢?还是在卧薪尝胆呢?”小宝这天提出个想法,想再考验龟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