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彪得知后只是嘿嘿一乐,成义可有点毛了,一看到大卫给小蝶送来野花就直拍脑袋。小蝶一看心里却偷乐不止,反倒恶作剧般故意和大卫亲密地说着英语,在给大卫换药时也时常“肌肤相亲”。急得成义真懊悔,这不是“农夫与蛇”嘛,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能救这个美国大兵,让别人去救好了。
不过成义是谁啊,抗日班的小诸葛!大卫的介入反倒促成了成义和小蝶的好事。
成义先去博得小宝的同情,向小宝愁眉苦脸地说:“宝儿嫂啊,看样子我是留不住小蝶了,跟美国大兵出国了啥子没有!要轿子有轿子,要洋房有洋房的,我干脆死了这份心吧。”
小宝却是冰雪聪明,笑嗔成义道:“你少来这套苦肉计,小蝶是啥样人你还不知道啊。”不过她答应了成义,帮他安排他们在一起好好谈谈的机会。小宝和占彪的心情是一样的,希望师弟们都早日成家,有机会时小宝是愿意玉成其事的。
那时排长都带着自己的兵住在一起,女兵们住在一起,这几对恋人很少有机会能独处。想亲热下在天府洞里的时候摸着黑还方便些,但到了靠山镇里就不方便了,光天化日下明晃晃的,而且每间农房都住了人,最多趁天黑时在柴火垛旁亲亲嘴。成义和小蝶倒是亲吻过,但也就是紧紧拥抱几下小蝶便跑开。
这天小宝在晚饭后把女兵们都支派了事情,独放小蝶回了住处。小蝶一进屋看到成义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心头一喜忙把门窗关好。她走过去吻了成义额头一下,发现成义眼角沁出一滴眼泪。她惊慌着摇起成义:“成义、成义哥你咋了?咋了呀你?”小蝶平时很少喊成义为哥的。
成义睁开眼倚在小蝶胸前无力地说:“哦,你回来了啊。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坐上大卫的飞机在天上飞着,我就追呀追呀,前面是一片刀山,我光着脚就踏了过去;前面又出现一片火海,我衣服都没脱就冲了进去,可还是追不上你。我边追边想,你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一直追到吐血死了为止。你咋把我弄醒了呢,让我追呀,马上就要吐血了。快看看,我脚上过刀山时划了口子没有……”
小蝶从没听到成义这样直白地表达过爱意,顿时感动得眼泪串串,她抱起成义的头搂在胸口说:“成义哥,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和你开玩笑。从我爷爷把我托付给你那天起,从我当了兵那天起,我就跟定你了,我就是你的人了。要不,你现在就拿去吧。”说着,小蝶把成义的手拉到自己的胸上。
成义这时却毫不客气,一个翻身把小蝶压在身下,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颤抖着抚爱着对方。饶是小蝶学医出身,却是不谙性事,又怕疼,成义折腾了大半夜才完成男人的责任。
第二天,小宝一见小蝶走路的姿势就会意地瞟向成义,成义一个长揖到地:“谢宝儿嫂玉成其事。”
小蝶在旁见到顿时恍然,怪不得昨夜同屋诸凤都没有回来。她扑到小宝怀里粉拳一阵捶打道:“坏宝儿姐,宝儿姐坏。”
成义虽然变坏事为好事,变不利为有利,但他还是对大卫不太放心,这美国大兵的攻势太有冲击力了,天天送来一篇名诗和一束野花外加上英语课,实在是让人不放心。所以一见大卫的伤势好转,成义迅速与美军陆空辅助勤务战地总部取得了联系,催着把美国大兵送回去。
占彪在安排部队送回大卫时,听说了川军第22集团军一部在河南被日军击溃的消息,其中好像就有自己原来的部队。他情急中不想再等了,高连长要是不在了就不好办了,便决定趁着送大卫的机会,远赴河南还枪。
占彪亲自带队,带着小峰、成义、曹羽、三德和隋涛五个排,前面两台摩托开路,后面开着一辆吉普、十辆卡车,拉着高连长留下的一个连的重机枪装备和10桶汽油,踏上了寻找川军,寻找高连长的还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