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高兴极了。
“这碗血下肚,保你明天无忧!你快点做饭吧,今儿有下酒菜,师父出去买瓶酒。”
师父走后,我往嘴了灌了好几口水,才把嘴里的腥味冲淡,水烧开了,给鸡褪毛的时候,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疑惑。
村里的屠夫以前跟我说过,一只鸡二两血,可刚刚我喝的血,半碗还多,最少也得有四两,这只公鸡也不肥啊,哪来这么多血?
当时我只是觉得奇怪,也没多想。
褪完毛,我把公鸡剁成块,又削了三个土豆,以前炖鸡都是削两个,这不家里多了一口人,得够吃才行。
等我把菜端上桌,师父也买酒回来了,他嘴馋,手都没洗,坐下就吃。
“这肉炖的真香,小九你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我用围裙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向着师父的卧室走去。
“我去喊师娘吃饭。”
谁知我才走了两步,就被师父叫住了。
“别去了,她已经睡了。”
师娘这么早就睡了?我心有疑惑,但师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问。
师父喝的有些多,走路摇摇晃晃的回了屋,不一会儿,他的呼噜声都传到了院子里。
我在心中为师娘庆幸,至少今晚她不会再被打了。
收拾好碗筷,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没上床睡觉,因为到了午夜,我还要去院门上摘铃铛。
我等啊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浑身发冷,甚至打起了哆嗦。
师父不是说公鸡血补阳吗?喝完应该全身暖烘烘的才对呀!怎么会冷呢?
院子里传来风声,还挺大,我关窗时闻到了潮湿的气味,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终于,午夜到了。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院门前,师父的呼噜声依旧震天,这让我很是安心。
我垫起脚尖,轻轻把挂在门梁上的铜铃取了下来,我本想着把铜铃揣进兜里,想了想又把它放在了地上。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又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刚把门反锁,门外传来一声惊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我越发的冷,冷到不停打哆嗦,我赶紧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看到师父手里拿着铜铃,铁青着脸站在院门前。
见我起床,他质问道。
“这铃铛是你取下来的?”
我假装惊讶。
“师父,你在说什么?”
或许是我装的很自然,师父打消了对我的怀疑,他喃喃自语道。
“难道是昨晚风大,铃铛被吹了下来?”
我心中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师父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师娘跑了!”
我装作大吃一惊。
“师娘跑了?她为什么要跑?师父,我帮您去把师娘找回来。”
师父拒绝了我。
“我自己去找,你赶紧收拾一下自己,去荒山过夜,这才是你的正事,可千万别耽误了!”
说完,他回屋披了件外套,急忙忙的跑出了家门。
看着师父有些踉跄的脚步,我心中愧疚,可想到师娘以后不会再被虐待,我并不后悔。
我给自己熬了一锅粥,吃一碗,剩下的装进保温饭盒里,又背上一个大水壶,临走前又从厨房揣了两块硬邦邦的馒头。
今晚我要在荒山上的乱坟岗睡一整夜,得多带点吃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