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黑着脸,“都谁中午在这里吃?”
葛秀勤赶忙表示,“我没忘你家小添!放心放心,这里有他的。”
心好累,啥都问不出来,温鱼去外头找小屁孩儿了。
等栾纵添放学,看到小后妈坐在门口悠闲晒太阳时,自作多情地低下了头。
她是在特意等他放学?
哼!
扭头找了个同村,住在他奶那个胡同里的学生,“给我奶捎个话,说我晌午在我姥家吃饭。”
同学仰头看着栾纵添,再看看阳光照耀下,有些过分好看的小后妈,愣愣点了点头,话都没说出口。
栾纵添沉着脸走到温鱼跟前,“都冒烟儿了,想晒脱皮?”
那口气,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温鱼正琢磨着要不要给他一脚,下地的温遇青回来了。
“鱼鱼!小添?来了哈。”
陌生,还透着一股用心的客套。
把温向党一遍遍打发回家的过程中,温鱼从小孩儿们的嘴巴里得知了温家的基本情况。
原主的父亲温仁章是供销社的会计,周边几个小村子就一个供销社,他这份工作体面又能养家。
母亲高胜英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早前是下地挣工分的一把好手。
温家也是五个孩子,巧合的是,这边也是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不同的是,温鱼是最小的妹妹,全家人都宠着。
不包括嫁进门的嫂子们。
温家目前是已经分家的状态。
当年为了供下面的弟弟妹妹们读书,憨厚老实的大哥温遇青主动承担起了家里的重任,放弃了继续上学的机会,留在了父母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无论葛秀勤怎么闹腾,温家人都宽容的原因。
媒婆当年说的好听,葛秀勤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儿有力气会干活儿,结果到了温家,受了宠,连生两个儿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逐渐膨胀,直到现在这副模样。
老二温观棋是打算将来接父亲班的,娶了个城里知青皇甫淑珍,如今在妻子那边住,两个月回家一次。
三哥温牧时是学医的,在医院上班,有单位分的房子,他领着药罐子儿子一周回家一次。
同村的媳妇儿温卫华,在得知儿子生了大病,需要掏空家底时,拿走所有积蓄跟别人跑了。
这才有了温鱼嫁栾惟京的事。
四哥温彻是个倒霉蛋,自己谈了好几年的对象吴花是个病秧子,要是在小孙子生病前提结婚的事或许就成了,偏偏四哥是事后提的,高胜英不答应,也不敢答应,这边拖着拖着,吴花嫁了。
四哥对家里有气,在镇上的种子公司上班,就没有再回来过。
“嗯,快洗洗手吃饭吧。”
应了温遇青的话,温鱼站起身,迈步往里。
栾纵添一边气恼着,一边条件反射拎起小椅子带回了家。
温鱼兜里还剩下一个水果糖,绿了吧唧的,扭头给了栾纵添。
栾纵添,“(⊙o⊙)…”
小后妈这是发现他不高兴了?
接过温鱼递过来的糖,栾纵添心说:好吧,原谅她这一次。
手揣兜里的温鱼终于没那么黏糊了,洗手,吃饭!
隔着一条街的某位小孩儿哥家,“婶儿,华西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给他带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