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明长公主,何必在意一个臣子的言论?
朱英娆心中抗拒,身体却很诚实,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咳咳!实不相瞒,本官还欠姑娘二两银子,正所谓不可以妄自评论债主……”
朱元璋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好!我跟长子前来,今日也住在大人家,您没有意见吧?”
一家子债主,对方还是凤阳县潜在的冤大头,哦不,是金主,岂能不同意?
“欢迎至极……”
朱标成为了师爷,也不用在衙门反省,本可以自行离去。
朱家四人却没有离开,一直看岳麟开衙处理各项事务。
“一县之地,就像是一个小国。”
老朱教诲道:“标儿,这岳麟的手段,与朝中那些个老匹夫相比,灵活了不少!”
朱标点头道:“爹说的对,孩儿却发现一件怪事……凤阳百姓并没有自己的田地!”
听闻此言,老朱紧皱眉头,不解道:“百姓没有田地?这是何意?你且细说!”
朱棣也很是好奇,他都在学习“屠龙术”,对于田地之事并无关注。
朱英娆美目流转,土地可是百姓的命根子,也难怪父皇如此关心。
“孩儿今日问衙役,凤阳百姓为何安居乐业。那衙役说是什么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老朱有些懵逼,这名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朱标侃侃而谈道:“孩儿只清楚,凤阳县的耕地,全都被岳麟收归国有……说耕地都是朝廷的官田!”
混账,这不是欺上瞒下?
咱什么时候兼并过百姓的土地?
老朱闻言大怒,破口大骂道:“狗官!还以为他是个大才,没想到假公济私,借朝廷名义暗中兼并土地!”
眼见父皇发怒,朱四郎着实为师父捏了把汗。
岳麟则在台上看去,对于无端发火的老朱,他早已习惯。
“唉,现代有路怒症,这位兄台无端发怒,看来有空要给他写段《莫生气》。”
岳县令还不知道,自己人已经到了鬼门关口。
“爹您息怒。”
朱标轻声道:“岳麟此举定有深意,且看百姓家家户户有余粮,还对他赞不绝口,就能知道其不是个贪图小利之人。”
“只是孩儿不明白,他若是想要兼并土地,又何必打着朝廷的名号?”
朱英娆打断了父兄的谈话,“爹,大哥!你们若想知道,何不回去等着,待他闭衙后直接问?”
朱四郎也帮衬道:“师父绝非祸害百姓,鱼肉乡里的贪官!”
老朱点头道:“带路!咱就先回岳麟家中等待!”
岳麟见四人离去,也未放在心上,继续处理衙门公务。
别看凤阳县虽小,如今公务可不少,待到岳麟尽数处理完,已经是酉时。
“也该回去了,给我的新师爷讲讲衙门规矩,叮嘱他以后可不能随地大小便。”
岳麟脸上泛起笑容,回家路上,还买上了三斤牛肉,径直走向了温馨的小院。
开门之后,小院内一片寂静,全然没有朱四郎和朱英娆二人的欢声笑语。
取而代之的,则是万籁俱静,仿佛夏蝉也被某种威压震慑,不敢多发一语。
“岳麟啊,你告诉咱,为何以朝廷名义,将土地收归在你手中?”
老朱虎目微睁,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