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对岳麟印象不错,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凤阳县令此举,正是为朝廷着想!”
嗯?
能让毛骧帮着说话,这七品芝麻官是何来历?
胡惟庸心中震惊,刘伯温也不由地记下了凤阳县令的名字。
“岳麟?此人甚是有趣,若能入我江浙门下,定能抗衡淮西!”
胡惟庸冷汗直流,在朱元璋离开的这些时日,政务一直是交由他处理,愿意为已经获得了皇帝的信任,却不曾想到老朱依旧明朝秋毫!
“惟庸啊,你那儿子什么德行,你心里最清楚。”
朱元璋笑道:“咱就想,玉不琢不成器,让他去边关历练一年也不错!”
“就按照凤阳县令的法子处理吧!”
仗七十,刑一年!
这表面上是惩罚胡凃,明里暗里却是洪武大帝在敲打胡惟庸!
刘伯温慧眼如炬,很快便意识到,皇上已经对胡惟庸有所不满!
还有,胡惟庸身后的淮西集团!
“岳麟此人,可以拉拢!为人正直,不畏权贵,这才是我大明的肱股之臣!”
刘伯温心中暗自道:“不可令这等俊才被胡惟庸扼杀,定要想办法保护此人!”
胡惟庸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不知是被朱元璋吓得,还是气急败坏。
“臣,胡惟庸遵旨!谢主隆恩!”
“不客气!咱还要接着批阅奏折,没什么事你跟刘伯温回去吧!”
老朱挥一挥衣袖,送走了两位臣子。
“毛骧啊,咱这步走的怎么样?”
老朱沾沾自喜,毛骧笑道:“皇上此举甚妙!既敲打了胡惟庸,又让刘伯温蠢蠢欲动!江浙与淮西两帮人,定会暗流涌动!”
老朱冷哼一声:“胡惟庸?刘伯温?咱要让人知道,他们再有能力,也是咱的臣!”
——
凤阳。
胡凃如今身披刑具,再无雍容公子之姿,今日是他沦为囚犯,即将西去徒刑一年的日子。
胡惟庸的救兵,可谓是一个都没有来。
倒是凤阳牢饭的各式菜品,让胡凃尝了个遍。
“胡公子,俗话说得好,上天有好生之德。”
岳麟轻笑道:“在边关劳改一年,希望你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胡凃差点没被这句话噎死,好你个岳麟,我人都要走了,还要被你嘲笑!
“岳麟,不过是一年之期!咱们很快就能见面!”
胡凃冷笑连连,正欲说出威胁之言,却不曾想岳麟再次语出惊人。
“胡公子不要客气,帮你改正错误,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请我吃饭。”
胡凃整个人浑身发抖,他恨不得赶紧离开,宁可去边关服刑,也不愿意再跟凤阳县令多说一句话!
“大人……您刚才这番话,差点将胡凃气死!”
县丞老黄抚须轻笑:“咱们大人这张嘴,果真是神了!”
捕头老王帮衬道:“说的是!胡凃罪有应得,擅杀耕牛,欺压百姓,活该!”
岳麟则捏着下巴,不喜道:“刚才胡公子,不是被我感动到浑身颤抖,想要痛哭流涕么?”
“老黄,老王,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趁着胡凃还没走远,岳麟高声呼唤道:“胡公子!莫愁前路无知己!”
胡凃回头一看,莫非这人良心发现不成?看来岳麟也并非一无是处!
“西出阳关打工人!”
胡凃险些跌倒,心中暗自发誓,“待我徒刑一年归来,定要将你岳麟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