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翰林,案情有如此进展,你为何不与本候通报?”
“这人昨日才抓到,还未有机会与侯爷知会。”
早让你知道,还不是要被你灭口?
岳麟与赵庸,一小一老两只狐狸,表面上和和气气,心中却互相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尤其是赵庸,见到那神汉的一刻,便知道很有可能告不倒岳麟。
“何人驱使你行刺岳麟?”
“吴文瀚!是吴文瀚叫我和我家婆娘前去行刺岳大人!事成之后,更有五十两纹银作为报酬!”
神汉这些时日,可没少挨张定边的老拳。
陈汉太尉的日常便是喝酒睡觉打神汉,这也令后者不敢有丝毫隐瞒。
“你可要想清楚了!吴知府为国为民,乃是一介清官,岂会让你去做行刺之事?”
赵庸大怒,指着那神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我没说谎!吴文瀚是贪官,他还要贪图此次赈……”
唰!
赵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抽出手中腰刀,将那神汉身首分离!
抛在半空中的头颅,吓得吴文瀚之子直接昏却过去。
“南雄侯何故如此?此人显然知道吴文瀚的事情。”
蒋瓛冰冷道:“何必先行杀人?莫非南雄侯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胡说八道!
赵庸义愤填膺道:“本候不忍同僚被污蔑!乡野之人,他哪里有什么武艺?更别说去行刺岳麟!”
“可怜吴知府九泉之下,还要被这等贼人污蔑!本候只是为他不值,这才下手过重!还请蒋大人莫怪!”
蒋瓛并未理会对方,而是走向了神汉尸体。
“手有老茧,此人练武多年,具有行刺之资格。”
“尤其是手指纤细,一看便是用暗器的高手。”
“身上还有藏好的银子,看来有些话,他并未乱说啊。”
蒋瓛冷笑着看向赵庸,“此事人证已死,本官已经完成调查,还请二位大人随我回到金陵复命!”
二人皆是答应,赈灾一事则由蓝玉负责,沈万三与青州府衙协同。
“岳大人,真相定会水落石出!在下相信你是清白之身!”
蓝玉此番前来,又跟着岳麟捞了不少功劳,同样也与其结下了友谊。
沈万三拱手道:“小友,待我回到金陵,你我再把酒言欢!”
岳麟拱手还礼,“多谢二位吉言!咱们便金陵见!”
赵庸冷哼一声,即便知道他杀了那神汉又能如何?
他的侯爵之位,是战场厮杀而来,是从无数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而来。
皇上岂会因为一介竖子,而迁怒他这个有功之臣?
岳麟顶多无罪,而他赵庸却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骑乘于战马之上,赵庸甚至挑衅地看了眼岳麟,后者却视若无物。
“岳麟,本官希望你清楚,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升斗草民。只要他们有罪,本官都会将他们绳之以法!”
“蒋大人有如非抱负,此乃我大明幸事!”
岳麟一行走出青州城十余里,却见后面百姓成群结队地追随而出。
“岳大人!您为青州做的一切,我等牢记于心!”
“大人高义!此等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大人!这些干粮拿在路上吃!”
百姓箪食壶浆,岳麟心中感动。
乡里真心送翰林,百姓挚意递干粮。
男儿弹泪离别际,乡亲送行立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