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叹气道:“此人更有三千兵员,恐怕还要交给德庆候去训练!”
“你我皆为功勋,却要为如此小辈做嫁衣,当真是可悲!”
廖永忠笑道:“不打紧!江山代有才人出,若一直是我这样的老家伙在,并非好事。”
“我听闻岳麟曾经在赵庸麾下,立下过先登之功,魏国公更盛赞其为知兵之人。”
“想必并非虚言,胡相不必太过担心。年轻人,终究需要咱们扶一把。”
听闻此言,胡惟庸脸色不善,只因他几次递话,廖永忠分明知道其中含义,却总是不接茬。
他的意思很简答,要廖永忠给岳麟穿小鞋,总之不能立下功勋,最好还能犯些错误。
可老实人廖永忠,却反过来帮岳麟说话。
“哦?看来德庆候倒是喜欢给他人做嫁衣!”
胡惟庸冷笑道:“我有一徒,名为陈瑛!此人机敏好学,同样在威海卫立下平倭之功!”
“不如去军中,给德庆候做个参谋如何?”
淮西集团在威海卫平倭一事中,唯一的收获便是陈瑛的功劳。
身为岳麟的副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被岳麟挤兑的够呛,可还是捞到了政治本钱。
廖永忠思考片刻,笑道:“此事只要皇上同意,在下没有任何意见。”
“如此人才能入军中,是件利好之事。在下多谢胡相!”
胡惟庸这才满意点头,随后提出告辞。
“相爷。”
赵庸和费聚一左一右,在德庆候府外候着。
“廖永忠可答应了?”
赵庸迫不及待道:“不能再让岳麟迎娶公主!否则我淮西一脉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费聚低声道:“好在东南的海贸已经打通关系,萨摩藩愿意与我等来往!”
“只要我等愿意提供价码,他们可以派遣倭寇去扰乱威海卫!”
胡惟庸摆了摆手,笑道:“此事不急!如今平倭三策刚刚推行,我等就去破坏,难免会让皇上多疑。”
“广西土司皆以习惯了各自为战,廖永忠此去,定会遭遇对方顽固反抗。”
“你我只需要看戏便是!何况陈瑛在军中,还能让那岳麟好受不成?”
费聚连连点头道:“相爷说的是!秀才带兵,贻笑大方罢了!”
“他岳麟当年有先登之功,不过是侥幸罢了!老赵,我说的对也不对?”
赵庸脸色铁青,身为武将,他比谁都清楚,岳麟当日的表现。
振奋士气为其一,身先士卒为其二,料敌先机为其三。
谁若是将岳麟视作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才是最大的轻视。
“胡相,岳麟此人不可小觑!”
“呵呵!本相知道,能在开国数年,将凤阳这等穷乡僻壤,变成世外桃源,定然有一番本事。”
胡惟庸笑道:“可惜,术业有专攻!他岳麟毕竟不懂练兵!徐达当日,不过是帮忙说话罢了!”
“除非啊,他岳麟身边有个张定边,才能练好士兵!”
——
乌衣巷,岳府。
“阿嚏!”
酒过三巡,日上三竿,最是房顶好去处。
大胡子打了个喷嚏,老王嫌弃道:“喝喝喝!就特娘知道喝!就你那狗屁模样,还瞎吹自己是什么劳什子太尉?”
“人家太尉都能练兵打仗,斩将夺旗?你能作甚?”
张定边懒得搭理这位同僚,顺手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重八精酿,含糊道:“也就差点砍了个开国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