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子沉默半响道:“这跟可儿现在的症状有什么关系？”李晓红道:“杨九和他的十几个随从被杀后，就埋在今天环城大道附近。村里老人说，杨九是因为信任朋友才被害的，他有怨气。他被杀之后那几年，每到月圆之夜，零点过后，坟场附近都能听到千军万马在操练的声音。”

“共和国成立后，附近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种声音再听不到了，但有时到了月圆之夜人们就会看到一只白虎跑进牛棚里，把家畜搅得不安生。村民们在一个月圆之夜带上猎枪守在牛棚边上，那晚白虎又来了，村民们朝它开枪，白虎听到枪响转身就跑，村民们就追，追到杨九的墓前白虎消失了，只看见坟前的白虎雕塑上四肢有许多杂草牛粪。村民们火了，第二天扛着铁锤等工具把石老虎的四肢敲碎了，从那以后到九十年代初一直没有人再看到白虎。

光子道:“后来又有人看到了？”李晓红道:“十多年前县城扩建，环城大道从哪里经过，杨九等人的坟被迁走，路修好后，许多跑夜路的司机说，他们从哪里经过，有时会看到一只白虎从车前经过，等从车上下来，却发现路上什么都没有。慢慢的那条路晚上很多车都不敢跑了。”

光子道:“你又不会开车，谁跟你说的？”李晓红道:“我堂叔，他以前帮人开车拉货的，去年八月中秋前后，他晚上拉货经过那里，就看到一只白虎从路边串了出来，吓得他忙把车停下，下车后却什么也没看见。这事把他吓得不轻，他再不干货运了，跑岭南打工去了。”

光子没说话，李晓红道：“我们村里还有两个跑货运的也见过，一个被吓得脑子到现在都有些不正常，一个后来好了。”光子道：“好了？怎么好的？”李晓红道：“山里的仙人医好的。”光子抬起手贴在李晓红额头上，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李晓红头往后缩，“光子叔叔，我说的是真的？”

光子道：“仙人？神仙？龙山这地方有神仙？”李晓红道：“你不信，你随便找人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大山里面住着一个神仙。许多人得了绝症，都到山里去找他医治。”光子道：“都医好了？”李晓红道:“有的治疗好了，有的回家不久就去世了。”光子笑了笑。李晓红道：“没好的是因为他们没找到仙人得不到医治才去世的。”

光子奇道：“找不到？不是有人治好过吗，让他们带路不就行了。”李晓红道：“开始大家也这么想，可后来才发现这法子根本不行。”光子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李晓红道：“找不到原来的路了。”光子道：“为什么？”李晓红道：“不知道，凡是见过神仙得到他治疗的患者，把患者带到地方后，才发现不是长出了一棵大树，就是那变成了一条河，或者变成了一道悬崖。总之就是都找不到原来的地了。”

光子道：“那岂不是一直找不到了？”李晓红道：“也不是，有的人在山里转，运气好的会遇到他，这真的只能碰运气。”顿了顿低声道：“我母亲病重的时候，杨大叔带我去山里转了一个多月，运气不好没能遇到他。杨大叔就是被白虎吓病了，是老神仙医治好了他。”光子道：“就算他医术很好，那也不能称他为神仙吧，叫神医还差不多。”李晓红道：“不是，有人说他很年轻，最多四十岁；有人却说他很老了，胡须花白，估计一百多岁了。”光子睁大了眼，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病房里，顾冬梅靠在许文东肩上，望着病床上的可儿，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她这么可爱，老天瞎眼了吗？这么折磨她。”许文东心里也很难过，轻轻拍着她肩膀:“可儿会醒过来的，别太担心了。”

门轻轻推开，光子和李晓红走了进来，许文东望着他们目光中带着询问。光子道:“小红，把你刚才跟我说的和你许叔叔再说一遍。”

听李晓红讲完，许文东沉默着没吱声，顾冬梅道:“小红说的事，我也听很多人讲过。”许文东还是没说话，民间多有奇人异事，但像李晓红说的这种带有神话色彩的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思索了一会，许文东道:“你说的那个杨大叔现在人还在吗？”李晓红点头道:“他叫杨文礼，今年快五十了，现在是村小学的代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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