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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东笑道：“上次光子付了多少钱？”李文秀道：“五百。”许文东道：“五百，这小子不当家不知油盐贵，可劲败家啊！”牛建业几人都笑了起来。尹思疑惑的望着李文秀，“迷死李，你开了一家酒店吗？”李文秀笑着摇头。尹思道：“噢，我明白了，你们中国有一种旅店叫农、农……”弗兰克道：“Joyce，你真是个笨蛋，那叫农家乐。”尹思拍了下脑门，“对，对，Frank说的对，农家乐！迷死李，你家开了一家农家乐，对吗？”

李文秀摇头道：“没有。”尹思道：“迷死特许怎么说他付了五百元？”李文秀不想和她解释，说道：“在美国吃东西不用付钱吗？”尹思道：“当然要付钱。”李文秀道：“中国也一样。”尹思道：“噢，我明白了！”她明白的一塌糊涂。

一行人到四联乡时已是下午两点，乡党委书记高仕达，乡长王中平早已在等候，中巴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三人上了车。向许文东、杨启明问好，同尹思等人握手寒暄后，高仕达道：“书记，杨县长，先到乡里吃点东西再去沙子村吧？”许文东看了看尹思，又看看安德烈等人，“你们要吃东西吗？”

弗兰克道：“谢谢，我想先去看椪柑。”任婉婷将许文东的话向安德烈做了翻译，安德烈笑着向许文东摆摆手，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俄语。任婉婷道：“安德烈先生说，中国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不过我想先去看椪柑，弗兰克先生和尹思小姐如果要去吃东西，我也不反对。”许文东还没说话，尹思道：“我想吃椪柑。”

许文东对高仕达道：“听客人的吧！”高仕达笑着点头说了声是。和王中平三人找了位置坐下。光子启动车子，向沙子村驶去。

高劲松最近过得很不爽，从黄石镇党委书记的位置调到环保局，明眼人都看出他是靠边站了。到环保局上任一个多月，工作他还没理顺，准确说是没法理顺。下面各个部门头头脑脑有事都不向他汇报，只要常务副局长袁凯说话，下面的人就去办了。局党组会议上，党组成员们都以袁凯马首是瞻。

尝过一次被党组成员把他晾起来的滋味，高劲松再没提议召开局党组会议。其实不怪大家这么对他，老局长年龄到限退休，袁凯摩拳擦掌的等着接任局长的位置，副局长也等着接替常务副局长。县组织部也派出工作人员到环保局做了民主测评，测评结果很不错。袁凯等人正翘首盼着县委常委会通过他们任命的消息时，等来的却是高劲松到环保局上任的消息。

煮熟的鸭子飞了，袁凯等人一下炸了锅，准备要去闹时另一个消息传来，高劲松之所以调到环保局据说是许书记的意思，会上有一些常委不理解还被许书记批评了。许书记说高劲松在黄石镇委书记这个位置呆了十年干不出什么名堂，继续让他干下去是对黄石百姓不负责……。知道这个消息，袁凯等人不敢闹了。同许书记掰腕子，他袁凯还没那个腕力。但把高劲松供起来他们还是可以的。

于是高劲松调到环保局后，局里出现了一幕奇特的景象。每天上班时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都到常务副局长袁凯的办公室汇报请示工作，隔壁的局长办公室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来向袁凯汇报工作的偶尔会在走廊上遇到高劲松，大家都客气的向局长问好，停下来跟聊一会。高劲松也很识趣，知道自己挡了这些人进步，聊几分钟就会回办公室，同他聊天的人笑着目送他进入办公室，然后该干嘛干嘛。

屋外走廊上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高劲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下班时间到了。起身来到窗前看着楼下匆匆忙忙往家赶的工作人员，高劲松整理了下文件，准备下班时电话响了起来。高劲松拿起电话接通，“你好，哪位？”听筒传来一苍老的声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