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知道赵书记未必会说什么抱歉，就算碍于他的身份，李书记也不大可能要秘书转一句抱歉的话，但秘书就是做这个的，最大限度帮领导树立形象，对于地级市市委书记这个级别的干部。他还是会尽量帮领导拉拢安抚的。

看到排在最后的许文东，邹波上前道：“许书记，有事到省城，能否让我尽一回地主之谊？”许文东笑道：“一定去叨扰邹处长。”邹波笑道：“一言为定。”转身上了车。奔驰车缓缓启动，省党报、省电视台的车也跟着启动跟随而去，他们昨晚就已赶来为今天上午的会议直播做准备了。

张海亮独自一人站在秋色咖啡馆外面，他是应前女友温春兰之约而来。省委赵书记走后，市委领导也返回了金海。下午要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传达学习省委书记重要讲话精神。许文东等县委主要领导也去了市里。下午刚上班，张海亮就接到了温春兰的电话。

张海亮犹豫了下接通，两人都沉默着，温春兰先开口，“海亮，是我。”还是那个甜美的声音，只是多了一丝不安、惶恐。张海亮道：“我知道。”温春兰道：“你现在有空吗？我在老地方等你。”张海亮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好！”挂电话后张海亮心下暗骂：“张海亮你他妈的就是个软骨头。”

推开咖啡馆的门服务员迎上来道：“先生，你一个人吗？”张海亮环视一圈，在熟悉的角落发现了温春兰，指着温春兰道：“我找她。”

来到温春兰面前坐下，看得出温春兰今天精心装扮过，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脑后，天已开始变冷，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是张海亮参加工作后首次发工资给她买的。见张海亮盯着她看，温春兰笑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张海亮淡淡道：“找我什么事？”

温春兰怔住，她发现张海亮变了，变得更成熟、自信。强笑道：“没事不可以找你吗？”张海亮沉默着没说话。温春兰还是像以前那样美丽，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海亮从她的神情中发现了一丝憔悴。

服务员送上咖啡退下后，张海亮拿起咖啡勺轻轻搅动。见张海亮不说话，温春兰犹豫了下道：“海亮，你可以帮帮我公公吗？除了你，我不知道找谁帮忙了。”张海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刚加了糖，怎么还是那么苦？放下杯子，说道：“钱副县长的案子由市纪委调查，你觉得我能干涉市纪委办案？”

温春兰道：“许书记很信任你，对吗？你能不能求他出面说两句话？”说话间拿过挎包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张海亮面前。张海亮静静的看着她，面前的女人真是自己的初恋情人吗？张海亮忽然有些怀疑起来。温春兰低头小声道：“卡里有20万……”

张海亮叹了一口气，打断她的话道：“小兰，不说许书记保不保得了钱副县长，你这样做就是在害我，你懂吗？”温春兰道：“我……”张海亮正色道：“钱青云副县长的案子是市委定的，你回去后劝劝钱小豪母子，别四处找关系了，没用的！”沉吟了下道：“我走了！”起身向外走去。

望着张海亮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温春兰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人生，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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