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岚：……

顾岚总觉得这些话似曾相识呢，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悟了。

——这不是《一拳超人》里琦玉老师的训练方法么？

琦玉老师变成了一拳超人，他变强了，但是也秃了……

难道原来，她其实是琦玉老师？！这么扯淡？！

顾岚愣怔了半天之后，觉得她经历的东西比起琦玉老师也不能算是太扯淡，反正大家都一样的扯淡，万一她上辈子真的是越秃越强的琦玉老师呢？

顾岚说着，在进入这座公寓时转过身去看着阎霄，眼神极其认真地说道。

“霄啊，你告诉我，我曾经，是不是长得和现在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云哲、花胤和阎霄都同时停下了脚步，就连接应的小老弟都突然愣住，小老弟悄悄地扫了阎霄一眼，没敢说话。

阎霄下意识抿了抿薄唇，他不知道为什么顾岚会知道这个问题……

顾岚曾经，确实和现在长得不太一样。

曾经的顾岚……

很疯狂。

阎霄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那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顾岚，漆黑的眸子仿佛漩涡一般要将顾岚吸入漩涡底，良久，在顾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之后，阎霄开口道。

“你想起来了，是么？”

顾岚慎重地点点头，“嗯！”

接应的小老弟突然就不敢说话了，他抿着嘴唇悄悄地挪到阎霄身边，仿佛顾岚是一个定时炸弹似的，只要顾岚启动引爆程序他们都会炸成飞灰。

花胤和云哲并不知道顾岚原来是什么样，在“智脑”云哲留给云哲的数据库里，顾岚是一个温柔的救赎，顾岚是一个心怀天下让自己承受苦难的人。

所以，云哲觉得这有什么想不想的起来的，主人就是个好人——（以下省略崇拜的三千字感慨）。

花胤对顾岚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也感兴趣，不过现在，貌似不是个感兴趣的时候……

“面前那个，是什么东西？”

花胤歪了歪头，黑直的长发顺着他歪头的动作滑落到肩头，他看向面前站着的四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他们的模样和正常人看起来不太一样，他们的腿比一般人的要长，而且，每一个人的身高都近乎两米。

顾岚也顺着花胤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公寓一楼楼梯口处，左手一把斧子右手一把斧子的怪人们，顾岚看向他们，他们也看向顾岚。

四个男人看到顾岚的时候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他们抿着唇，身体不断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激动，总之他们的模样看起来非常危险。

云哲和花胤都挡到了顾岚的面前。

接应的小老弟已经开始吞口水了，“他们……怎么把他们放过来了。首领我们先走吧，我觉得如果发生冲突，我们还是得叫点人。”

阎霄淡淡地说，“无论发生什么危险，有我和顾岚就够了。”

“你站在我后面。”

阎霄对顾岚说，接应的小老弟以为阎霄说的是他，所以他很麻溜地钻到了阎霄的身后，而顾岚打量着这几个浑身颤抖的男人，她发现——

“他们的头上戴着什么东西？”

这几个男人高大粗壮，他们的头顶上都戴着头盔一样的东西，按理说应该是一种防具，而顾岚却从那些防具内看到了血红色的光。

阎霄的手在身侧轻轻握成了拳头，他的手握紧再舒展，而后他抓住了顾岚的手。

阎霄突然开口，他的嘴唇凑到顾岚耳边，以一种暧昧的动作来掩盖他在监控摄像下暴露的唇形，用只有他和顾岚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了几句与此不相关的话。

“磁悬浮车停在门口，我设定了程序，车会来找你。云哲和花胤可以保护你，我在这里拖延。顾岚，请你相信我。”

顾岚眯了眯眸子，她笑着配合地拍了拍阎霄的后背。

“嗯，我当然相信你。”

顾岚的唇凑到阎霄的耳边，她的呼吸她的话语让阎霄浑身僵硬，那在耳边细细的呼吸仿佛带着一股电流一般从耳边到了耳朵里面，阎霄的浑身僵硬了一下。

“顾岚……”

顾岚也没有问他要相信他什么，但是顾岚说相信，就是相信，顾岚不会在这种场合骗人。

阎霄薄唇绷成了一条线，而后，他递给顾岚一把枪，“他们挡路，我们杀了他们。”

接应的小老弟似乎知道什么，他的眼神一瞬间有些不自然，眼神瞟着顾岚似乎在观察着顾岚真实的想法，当然，他这个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他掩饰的不错。

顾岚将周围的眼神都收入眼底，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绝对的好人和坏人，也知道一路过来这一切看着挺爽其实根本不正常，她也知道阎霄说的“请你相信我”是什么意思。

她并不觉得这些人亲切或者她认识，但是他们没有攻击她的意图反而那狰狞的动作更像是要挣脱什么束缚告诉她点什么，而接应的小老弟虽然看起来都很正常，但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没有逃过顾岚的眼睛。

眼前这几个高大的不像人类的家伙……

她过去应该认识。

而且，应该和她关系不浅。

他们见到顾岚的第一时间没有发起进攻，但是顾岚对他们举起了枪，似乎这个举动激怒了对方，四个男人的双眼开始变得猩红，他们的头似乎都比镇定时大一点。

四个高大的男人挥动着粗壮的胳膊对着顾岚冲了过来，他们的手里提着很重的斧子，斧头在地上滑行的声音让听到的人都觉得牙酸……

危险的男人向顾岚靠近，花胤和云哲都挡在了顾岚的面前，不过花胤的目光盯着这几个男人的脸，他眯起了眼睛表情有点微妙，殷红的唇角悄然上扬，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云哲的目光落在四个男人头上的装置上面，他的手在身侧捏成一个拳头，他明白了什么……

很多人都明白了什么。

一声枪响——

顾岚开了枪。

她的枪法不是很准，子弹落在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上，他的头顶瞬间鲜血流淌个不停，流出的血涂在了这些粗壮的男人脸上，像是血色的脸谱让他们的面目更加可怕。

巨斧对着顾岚轮了起来，四把斧子上不知道沾着多少的鲜血，鲜血已经凝固成了像是图腾一样的东西，抡起的斧子发出了破空的声音。

男人们连嘶吼声都发不出来，他们张开嘴发出愤怒的吼叫的动作，但是他们的嘴里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这让他们愤怒的吼叫看起来更像哀嚎。

当然，可能只是顾岚是这么想的，几个拿着斧子的“怪人”怎么说都不可能让人联想到“哀嚎”，因为，他们是要挡路的敌人啊。

顾岚的枪没有停。

在看着这里的监控的人眼里，顾岚像是平时一样，爱玩到发疯，她拿着枪射击，把队友当作挡箭牌，快乐地玩耍放纵，任由别人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越发的张狂了——

“哈哈——”

顾岚笑出声，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001号为什么这么笑了。

笑的是命运，笑的是像小丑一样的自己还是那群把别人当成小丑的人？——

“哈哈哈——！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