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帕子往腰上一围,总算冷静下来,这才重新把恼怒至极目光投向靳劭——意思是等他一个解释。
这可是光明正大被我抓包,要是没个合理解释,你就等着我和你同归于尽吧!沈括气急败坏地想。
“哦,我来和你一起洗。”靳劭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他身后的一只大水桶。
因为末世早就停了水停了电,沈括他们的用水都靠从井里打,要洗澡也只能烧好了热水拿桶装了往自己身上淋。刚刚沈括就是这么洗着的。
而沈括爷爷家的这栋小楼房一楼二楼各有一个浴室,前两天,沈括和靳劭两人都是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各占一处洗。
所以,听到靳劭的这番话,又想到他昨晚要和自己睡一间房,失败后还夜探自己的房间,沈括头顶都要冒烟了:“你是神经病啊!谁要和你一起洗。”
“不是。”靳劭又开始露出昨晚那种无辜且委屈的表情了,“楼下卫生间窗户破了,漏风。这大冷天的,我会感冒的。”
“那你不会等我洗完澡再来啊!你脑子里面都是土吗?不会想事情吗?”沈括暴走。
“不行,我的热水都打好了,等你出来水都凉了。”靳劭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沈括身上扫来扫去的,“咱们俩大男人,讲究这些干什么,不就是洗个澡嘛,我还可以帮你搓背……”
他做了个跃跃欲试的动作,沈括直接走过去摔了门。
“哎!村长!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小气!我水要凉了啊!”靳劭在外面鬼吼鬼叫。
沈括打开门,摔了块肥皂出去,正中靳劭的脑门。
他“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脸被热气蒸得通红,但是更多的是气的:“水凉了你不会再烧吗?你手残还是脚残!”
“不是村长你叫我节省燃料吗?我这烧一大桶水多费燃料啊。村长!你开开门呐!让我进去吧!咱俩一块儿洗啊!”靳劭在外面把门敲地震天响。
“你去死吧!”沈括背靠着门,恨不得当场出去和那什么鬼玩意儿血拼。
根本就是狡辩!上午烧厨房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心疼燃料呢?现在才知道心疼!而且,要不是他现在还光着又浑身是泡沫,他就要马上跑到楼下去看一看,他们家好好的浴室哪里又漏了风!这些分明都是这个神经病想看光自己趁机从自己身上找食物秘密的借口!
他以前是非常反对暴力解决事情的,他觉得能讲道理就说清的事,用暴力实在太没品了。但是现在,他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人总说男人的天性就是和暴力、xing等挂钩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出去把靳劭抽一顿想想法,往死里抽的那种,吊起来抽,抽死这个死变态。
啊,果然还是以前过得太顺利,没遇到过靳劭这等人渣死变态。
当然,他还有一点仅存的理智在,告诉他,如果他打算出去把那个男人抽一顿的话,最后的结果大概会反过来。
沈括喘着粗气,青筋暴起。
那个该死的直男,他怎么会明白,像他这样的,年少冲动的青年,在见到同性男人年轻的身躯时意味着多大的刺激。
沈括没打算招惹他,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但是也没打算祸害哪个直男。偏偏靳劭这个神经病,大半夜爬自己的床也就够了,现在还趁自己洗澡的时候来打算和他一起洗。
洗你妹啊洗,沈括心里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敢进来老子艹/死你!
靳劭还在孜孜不倦地磨他:“沈括!行不行啊!就是一起洗个澡而已啊,谁还比谁多一块肉不成嘛。哦!你不是自卑吧!没事的啦,这天下总有人大有人小,我不会嘲笑你的……”
沈括深吸了一口气。
那头,靳劭见自己迟迟说服不了沈括,也终于破罐子破摔了:“沈括,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我自己能开门的哦,你要是不给我开,我就自己——开。”
靳劭轻易打开了浴室门。
沈括这才想起他还有这一手,昨晚被他进来成功他就该意识到的失策了啊啊啊!
沈括手忙脚乱地把靳劭往外推顺便想把门关上。
“你个神经病,不要脸,你给我出去啊——”沈括咬着牙,用力用到面目狰狞,可算是把他这辈子的力气都使在这儿了。
然而这都挡不住靳劭这个该死的大块头的一推。沈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靳劭这个神经病挂着得意的贱笑,一点一点,越挤挤越进来。
“出去——出去——”沈括全身都抵在了门板上。
“村长你这么小气干嘛——”
“哎哟!”
突然,沈括脚下一滑,重重倒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洗澡洗得地上都是泡沫,一不留神,就踩了上去。
而也正在用力抵门想进来的靳劭手下骤然失去对抗,也跟着活生生倒了下来。
巧的是,因为这样巧妙的距离,他一嘴磕在了沈括身上,并且磕到的部位不是很让人愉快,或者说,他简直就是直接磕到了沈括的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