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错了？”将军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九五七低着脑袋。

“你说说你自己，你是你们这一批最早出现晋级现象的，”僵尸将军恨铁不成钢，“九五八，九五九，还有一零零零他们，他们比你觉醒晚，现在都成了队长了，你呢，整天就知道偷懒睡觉！！大祭司说你有晋级成将军的潜力，咱们多少年没出一个新的将军了，植物王国的将军一直比咱们多，以后决战来临，我们怎么争得过他们？你不要辜负了大祭司对你的看重啊。”

九五七默默蹲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将军一眼，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

“唉，算了。本来就懒，再打你把你打傻了，你就更有理由偷懒了。”将军把他扯起来，“先放过你这一回，好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九五七见将军又不打自己了，“嘎嘎嘎”地笑了几声，然后就开始指着自己的小房子指手画脚地一阵比划，好一通告状，把自己两次看到墓碑不见的事情着重强调了几遍。

“走的时候不见了，拉我回来又在这里。”僵尸将军敲打着自己秃得反光的脑袋，沉思了一会儿。

而就在几米之外，靳劭本来要解开自己隐身上前和将军做交流的想法一顿，选择了继续潜伏。

僵尸将军绕着九五七的墓碑走了几圈，又上手摸了摸，确实也没什么发现。他抱着疑惑想了想，最后对九五七说道：“这事确实古怪，我找机会向祭司问问。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再躺进土里了。要是下次再不见了，你就叫谁守在这里，你再去叫我。”

九五七乖乖点头。

“要说，是——”僵尸将军敲了敲他的木头脑袋，“你说一遍。”

九五七眨着眼睛，想了想，发出了一个音：“是——”

“嗯。我走了。你记得好好练习。”

僵尸将军走了，九五七也不敢再往土里蹲了，就抱着自己的墓碑一脸警惕地四下观察着。靳劭在不远处看了看，也扯着沈括离开了。

找了个空阔处，靳劭抱住沈括，说了句“走”，沈括便带着他回到了原世界。

沈括带着靳劭回到房间，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今天是外出捡柴火的日子，但是靳劭没有带队，而是让村民们自己组织着人出去。

他们过不久就要离开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让村民们学会自己出去捡柴火是很有必要的。

时间不早，沈括先去厨房做了饭菜。两个人在餐厅就着最后一点夕阳吃了饭，半摸着黑洗了澡，才又坐到客厅谈今天这异界半日游。

“之前不是说要找个高级点的僵尸单独交谈吗？怎么那个黑瞳将军被骗过来，你又不出去了？”沈括奇怪道。

“这事我看还得再缓缓。”靳劭在黑暗中捏着眉心，“我本来第二次就要出去的，但是你没听那将军说什么决战吗？你之前在植物那里可没听过什么决战。”

沈括也注意到了：“确实，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貌似这什么决战，就不光是下面的士兵参与了，将军也要上阵。”

靳劭道：“之前还觉得他们的日常战役是为了消耗人口，但现在看来，他们貌似又有新的理由——为了各自积蓄实力，磨炼出更强的士兵。你注意到没有，那将军的意思，我们跟踪的那个僵尸本来只是普通士兵，但是后来他觉醒了，觉醒之后就能成为队长。”

“植物那边可没有晋级这个说法。”沈括道，“植物那边都是死了就再造。”

“不，这也是练兵的一种办法。”靳劭摇头，“僵尸那边是晋级制度，而植物这边，恐怕就是淘汰制度。”

“淘汰制度？”沈括不解。

“植物这边的士兵更加悍不畏死，死了就再造新的。但是你不是说了吗？他们植物这边，造什么样的植物出来，都是大祭司随心所欲的，他们只要在一批又一批死去的士兵身上寻找经验，不断强化修改某一方面，他们新造出来的士兵就会越来越强。”

“事实上，我觉得这也不太合理。”沈括道，“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他们难道是可以无限制造新的植物或是僵尸出来的吗？僵尸那边我不知道，可植物这边，他们的士兵死去都是不会进行回收的，死了就放着，这样的话，他们的母液不会枯竭吗？”

“如果是因为地方不够，造出来的植物没地方住，那他们大祭司不造新的出来不就可以了？用母液大批量地造新的植物出来也是要耗费能量的吧？为什么要这样浪费呢？”

“他们的战争肯定有更深层次的目的。”靳劭沉思着，“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他们这样天天战斗，肯定是为了练兵，为了得到更强大的军队。”

“然后等双方都更厉害了，再决一死战？”沈括咬着指节，“没必要啊，除非有什么外部因素。”

突然，他眼睛一亮：“我记得你好像有过一个猜测，说这两个势力背后可能有什么操纵着他们，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接近事实了。”

“我们并没有深入地探索过那个世界，我的活动范围紧紧只限于植物王国一区还有大祭司所在的那个湖泊，还有今天去转悠过的僵尸士兵们的墓地，但是除了这些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

“我记得当初我面见大祭司的时候，他曾经说我是‘那个地方的人’，那他到底猜的我是哪个地方的人呢？那个世界肯定还有别的种族，不然大祭司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接受我的存在。”

他隔着黑暗看向靳劭所在的地方：“你说得没错，一直以来，我都太保守了。也许，我们应该找时间先把那个世界到处探一探。”

“唔……”靳劭在黑暗中没有立刻表示赞同。沉吟了一阵，他才应道：“嗯。我也觉得有必要。我加入僵尸帝国的事先等我们探查完其他地方再说吧。”

“既然要去探查，我们就得做好准备离开得久一点。”靳劭道，“我们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就算有了我的隐身，也不一定绝对安全。我们明天出发，和村里人交代一声，再带些治外伤的药品和食物，好好探一探再决定之后怎么和这两个势力打交道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