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正山的神情愣了愣，然后一拍脑袋，“哦，倒是忘了你是新来的。好吧，那现在你知道了。精神系异能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他转着手中的保温杯，突然放手。沈括下意识地心一提，想提醒他，却见那只水杯不仅不往下掉，凭空浮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个转，然后才慢悠悠，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桌子上，接近半满的一杯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这就是精神系异能者，沈括。”林正山看向沈括，“我的精神力是你们这些普通异能者的几十倍还要多，通过我的精神力，我可以控物，可以攻击，也可以查探，你到达我们的操练场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我们的操练场面积有十二平方千米，整个操练场都在我的精神力监控范围内。”

“当然，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进行这种监控，只是你刚刚来得巧，我正在练习往外延伸，刚好就发现你了。”

沈括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他关上的门，算是知道为什么他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了。原来是一早就准备好迎接他的。

“沈括，你知道我和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吗？”林正山的声音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沈括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惊讶道：“您难道想亲自……”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知道林正山懂得他在说什么。

“是的。”林正山肃容道，他侧过头，视线从办公室二楼的窗户穿出，望向下面绕着操场苦巴巴地负重跑步的异能者们，目光沉若深渊。

“他们叫我一声首长，我让他们去哪里送死，他们二话不说就去。总不能我这个能力最强的人总是藏在最后面苟且偷生，光给人下命令吧？你之前说的也没错，有能力的人，更应该冲到最前方去，是我太过胆小怕死了。”他苦笑。

“您别这么说。”这话沈括可不敢接，“只能说是理念不同吧，您经验丰富，做事更偏稳重，我年纪轻，做事更激进些。如果您愿意亲自出马，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林正山唏嘘地摇摇头：“和我说说这次和你一起去的十二人小队经历吧。”

沈括全程忙着捉母液，并没有分多少去关注陈浩大力他们的战斗，但是大体情况还是判断得出来的：“我之前的猜想没有错，那些植物在异界的破坏力远不如他们在地球上来得强，对上我们的异能者，也就是个半斤八两的水平。”

“我们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即使我开始装他们的母液，他们也只是试探性地派出他们的水果队长出来对付我们。而仅仅是那些水果队长，我们的十二个异能者配合起来完全不落下风，甚至是稳占上风的。我们的异能者和他们对战了几分钟，以少打多，没有一个人有受伤不敌的迹象。而他们的命令体系十分僵化，没有直接的战斗指令，即使那些水果队长应该已经死了很大一批，也没有任何一个队长打算拿出他们正经用来战斗的植物兵出来。”

“直到我成功取走一份母液，才激怒了湖水中的真正领导者，派出了植物将军，出来对那些水果队长发号施令，那些水果队长才取出植物兵对付我们。说到这里，我很惭愧，那些水果队长完全学会了我以前教他们的兵种使用方法，一上来就使用了萝卜兵，用精神力炸伤了我这边的异能者，不然的话，也许我们还可以再坚持一会儿的。”

林正山摇头，不赞同道：“沈括，我早说了，关于这件事，你不必再愧疚下去，如果你当时不在那些植物手下做事，我们现在也见不到你。倒是你说的，那些萝卜兵用精神力炸伤你们，我记得下面的人上报，那十二人都晕过去了，你怎么样？”

沈括皱眉，也有些不解：“我当时就感到一股精神力在我脑子里炸开，但是威力并不大，大概就是被蜜蜂叮了一下那种程度的伤害，我不知道为什么另外那十二个人会顶不住，或者说，奇怪的是我，为什么我顶住了？”

林正山想了想道：“应该和你的精神力水平有关，上次我就发现了，你的精神力很强，比一般的异能者强多了，特别是从你上次醒过来之后，我能明显感到你的精神力比之前的强了一大截。”

“也就是说，精神力强的人更容易顶住那些植物兵的伤害，如果强到一定程度，甚至也许可以直接无视那些伤害！”沈括忽然惊喜起来，“那像您这样的纯粹精神系异能者岂不是那些植物兵的克星？”

“哪里有那么简单！”林正山苦笑，“你知道我们整个红河基地有多少精神系异能者吗？”

“很少？”沈括冷静下来，“只有几个吗？”

“不是只有几个，是只有一个。”林正山笑容更苦涩了，“整个红河基地，就我一个精神系啊。”

“啊？”沈括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不过也不必那么灰心，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精神力越强对我们在异界对付植物兵时越有利不是吗？你之前只是告诉我们那些植物兵的远程攻击方式大多是精神力，但是并没有告诉我们，精神力强的人可以减弱甚至忽视这些攻击。”

“我们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了，目前能用精神力攻击的就我一个，即使是我自己，对这些也没有多少认知，毕竟我以前攻击更多是靠精神力间接控物来达到，除此之外，精神力大多是用来保护，探查了，并没有哪个被我用精神力直接攻击过的生物能活下来告诉我，如果他精神力足够强的话，是可以抗的。”

“所以，我之前虽然告诉下面的异能者注意锻炼自己的精神力，但是到底也没多放在心上，更没有想过什么办法来帮他们提升精神力。现在看来，我又得去褚教授那里呆一阵子了。”说到这里，威严如林正山也不由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