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

“哦。”

“那您……”

“办法总比困难多啊，小伙子。”褚教授哈哈大笑着拍拍沈括的肩，他扯着他站起来，找了个椅子坐下。

沈括这才发现他和褚教授两个人说得太投入，脚都蹲麻了。

“前面说了，一切都是精神力在作祟。”褚教授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腿，“你认为把你和其他锚点区分出来的特质在哪里呢？”

不等沈括回答，褚教授就自己答道：“那可真是太多了。不同的地区，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身份，你们的差别太多也太纷繁了，但是我们仍然能从你身上提取出来，你本身区别于所以其他锚点的，无比明显的特点，除了你这张俊俏过分的小脸蛋，还有——”

沈括忐忑地看着他，生怕这位频频给他惊喜的教授下一句给他来个“你喜欢男人”。

褚教授蹭了下眼镜，然后指着他道：“你的精神力比所有人都优秀，甚至超过了我们专门的精神系异能者，与地球上唯一的巨无霸，堪称人间神灵的盖亚处于相同级别。”

“如今的地球只有两个人达到了激活界限，一个是你，一个是盖亚。你是后来达到的，盖亚则应该在末世到来初期就达到了，祂自己激活了自己。”

“你有没有想过，锚点根本不是无法获得异能，而是条件还不够。”

“毕竟，你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穿梭异界这种能力在你看来算什么？从我们对异能的定义来看，这不就是一种异能吗？”

“所以，我们可以合理猜测，异界那种适宜精神力提升的能量流入地球，让地球上所以生物的精神力都提高了。人体的奥秘是无穷的，即使在这个我们号称可以征服宇宙的时代，对于人体本身，或者说，对于所有生物本身，大自然本身，我们所掌握的知识仍然渺小到不可思议，如同一只对于一颗行星的微末认识。我们的本身到底潜藏着多少奥秘，有着怎样不可思议的潜能，没有谁知道。所以，我们现在认为，不是特异能量给了我们异能，而是特异能量让我们的精神力提升，然后我们自身的潜能被激活，觉醒了我们本身原有的异能。”

“你不是在末世到来就立马能够进入异界了，而是在过了一段日子之后才进入，这不正是你的能力也是异能的一种表现吗？你就是锚点，所以你吸收到的特异能量应该是最多的，所以你的精神力很快就达到了能觉醒你异能的水平，然后在无意识中，你进入了异界。”

“而关于你和其他锚点的区别，为什么你能吸收特异能量而他们不能，我想这是天赋决定的。我想，作为平衡，锚点吸收特异能量也许有一定的精神力要求。锚点被异界空间选择为锚点之后，地球空间和异界空间连接的点，你们本身肯定是要有消耗的，事实上，那些锚点每个人在基地的竭力照料下仍然身体虚弱，精神萎靡，林正山说他们的精神力波动比普通人更微弱，我们可以猜测，这种连接既会消耗生命力，又会消耗精神力，那些锚点根本达不到能够自主吸收特异能量的要求，这几乎是一个恶性循环。”

“而你，无论是什么理由，你应该在最初就达到了锚点吸收特异能量的要求，所以在别人陷入恶性循环的时候，你却走上了一条正反馈之路。你一开始就精神力比别人高，然后你吸收了更多特异能量，你的精神力更强了，然后你觉醒了异能，你的异能也越来越强。根据我们的研究，异能越强，对特异能量的吸收也越强……你看，不是命运选中了你，你的特殊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沈括了然地点头：“抵抗外星人需要精神力强，提高异能也需要精神力变强，复制我这样的锚点，也需要精神力变强，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让精神力变强的方法。”

“所以啊，咱们再来仔细谈谈，你在末世到来之初，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沈括沉默了一下，他底下头，想了想，然后道：“末世到来那晚，我一直守在我爷爷身边。如果真要说有什么特殊的，特别悲伤算吗？”

“算，有道是情是神之主，情绪波动对精神力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褚教授随手在试验台上扯了张纸写了些字，然后他一敲脑袋：“啊，是了，我记得你之前意外激活那棵萝卜兵，也很悲伤。还有林正山那个糟老头子，我之前和他仔细了解过，他觉醒精神系异能的时候，他带的那四千子弟兵有一千多人为了保护运粮车死在变异植物手下，老头子不说，当时心里肯定难过得很，那家伙在末世之前就有个护短的毛病，哎呀我记得我这里是有一部分异能者的资料的我看看……”

褚教授说着就看起了资料，看到一半，他对沈括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啊，不对，带我去找林正山，他对那些异能者了解最多。”

临走前，褚教授让人过来拿走那两管装着已经变质母液的大试管，他急急忙忙地交代一句：“看看这玩意和原本的母液有什么区别。”就和沈括回了基地。

他们先是去了医疗中心，等到了医疗中心却没见到人，然后沈括就收到了林正山的夺命连环call，他一给智能手表开机，八个十分钟前的通讯请求就冒了出来，还有一连十一条咆哮体的“沈括你回来没有！！”

沈括刚刚准备给他发个视讯，对方又打了过来，沈括赶紧接了问对方在哪里。

“还能在哪儿，异能军团这边。”

正好，他们连多余的路都省了。

沈括在异界转了一次，直接出现在林正山的办公室。

林正山在褚教授面前却没多少威严可讲，似乎大部分军中大老粗在见到科研人员时都容易出现这种气弱的情况，不过想想他们心爱的武器战机是要靠这些大佬的理论推动，又好像理所当然。

一切事情当然是要以科研人员的需求为先，解决了褚教授的要求，让人领着他去找外面操练场的异能者搜集信息了，林正山才把门一关，转过头来找沈括说事。

“没事吧？”沈括看着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

林正山摇摇头：“没什么问题了，那几个年轻人我也问过了，下午就能醒。”

“谈谈收获吧。”沈括看着林正山，两人相视一笑。

“实话说，我们这次的行动的成果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咱们获得的那些物资就不用说了，哦，张小亦已经上交给后勤了，你待会儿也去一趟他们那里。咱们来说说另一个收获——我打算在异界建立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