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紧闭,右手高举,在空中做着古怪的手势,摇晃着那把红色魂铃。看来,真的是他在做法!
而且,还做的是这种害人的祭祀大法。
那天拾溪拿这魂铃来对付他,今日,他竟然拿这魂铃来对付这些无辜的村民。
她跑上台阶,来到他的面前,蓝雾睁开眼睛来,看到她的时候有一抹错愕,随即又冰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曳缘本来是很生气的,可是一听到他同自己说话,那身体里的情蛊就开始发作,心里的喜欢将生气全都压了下去。她将手中的石榴送到他面前,笑着问他:“蓝雾哥哥,吃石榴吗?”
蓝雾一掌推开她的手,冷漠道:“不吃,滚开!”
石榴被他打落到了地上,一直滚一直滚,滚向了台阶下。曳缘追着那石榴跑,最后为了捡石榴,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这台阶有九层高,她护住石榴,生怕石榴滚碎了,结果自己就一圈一圈地滚了下去。
她捧着石榴从地上站起来,身上沾了好多灰,也磕了好多的於伤,可是都没有她心口的痛。她抬头看着上面的那个人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滴在石榴上。
“都多大了,还哭哭啼啼的,扰民死了。”上面的人冷声说着。
“我才九岁!”曳缘大声地吼回去,似在宣泄胸中的不满。
上面的人却闭上了眼眸,视她为无物。
他真的变了,他以前哪会对她这么冷?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朝他靠近,这该死的情蛊。
她擦掉眼泪,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走向自己,她向他跑去,愕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就走了,她跑去拉他,结果手竟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她惊惧地大喊他的名字,“郗献云!你听得到吗?”
没人回她。
怎么回事?他怎么成透明的了?
她跟在他身后面走,见他神色好像很慌张,目光一直看向村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而那些在村口排队的村民还在一个个的往前走,她转头对着祭祀台上的蓝雾大喊:“蓝雾,你快停下来!”
她又跑了上去,来到蓝雾身边,“蓝雾,你快停下,你怎么能以活人为祭祀呢?”
蓝雾冷峻地反问:“我为何不能呢?”
曳缘忘了,反派已经彻底黑化了,哪里还有什么良心啊?
她拿出身上的一张静心符来,往他额头上一贴,然后开始念静心咒,希望可以驱散他心中的戾气。
谁知他竟然往上轻轻一吹,那符纸就被他吹跑了,他的脸色很不好,道:“我心静如止水,哪儿还需要你给我静?”
曳缘停止念咒,又伸手去拖他的手臂,想打断他做法,可是却被他重重一拉,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与她咬耳朵道:“你乖一点,别打扰我,我就奖励你一个吻。”
曳缘呼吸蓦地一滞,这对于一个中了情蛊的人来说,这个条件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她立刻点头答应了,然后真的跑到下面去不打扰他做法了。
她在心里骂自己:没用的东西,就这样一个吻就把你诱惑住了?
村口终于又走来了人,是姬宴和忘忧,还有那些去太子府找人的村民,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去救村口那些排队跳河的村民呢?
就像没看见一样。
她跑过去找他们,可是他们却和刚才的郗献云一样,像透明人一样,摸不到也喊不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曳缘见姬宴和郗献云说着什么,随后郗献云就领着他们去了一处村民的家中。
她也跟着走了去,只见那木屋里走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曳缘大骇,这不是她刚刚在村口的时候救下的那个跳水的男子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自己回来了?
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些什么,但是姬宴的面容很严峻,旁边的木屋门口还坐着两个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一左一右,像门童一样。他们面如蜡黄,眼窝深陷,正捧着一篓子山楂在吃。
这画面,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恐怖。
这两人是双胞胎?真的长得如出一辙呢。
其中一个小男孩啃完了山楂站起来朝门这边走,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撞了她一下,她惊讶地抓住他,结果竟然真的能摸到他。
“放手!哪来的傻子?”那个小男孩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傻子?”曳缘惊讶。
小男孩指了指她的脸,说:“面相就挺傻的。”
“……”
曳缘见他走向了外面的跳河大队,在最后面排队,她去拉他回来,“你干什么?你排在这里干什么?”
他道:“听到召唤就来了呗。”
“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你要是去了,你的兄弟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他不耐烦地一答:“我没有兄弟。我的家人在前面等我呢。”
“???你在说什么啊?”
那个小男孩站入队伍中,可能觉得她太傻了,就不回答她的话了。无论她怎么喊,他都像听不见一样,根本不理睬她。
蓝雾还在摇动万蛊魂铃,而这男孩也像中了魔一样,双目兴奋,跟着前面队伍走去了。
天哪,她头都要炸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原书剧情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些男女主的感情戏,这些剧情她是完全没印象的。
而这时,前面的河中突然迸发出一道水光,一个穿着水色衣裙的姑娘从那河中迸出,激起万丈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