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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雾的这场婚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他本人却低调得很,整日待在屋子里养起了花来。
对婚事漠不关心。
曳缘希望作者能够待他好一点,赐他一个善解人意的夫人吧。他的童年已经够悲惨的了,真希望以后能有一个人来温暖他。
然而,平静的生活里又出现了一件糟心的大事。
郗献云跑来太子府要求姬宴解了她的禁足,但是姬宴却没同意,两人发生了争吵,吵得很厉害,郗献云执意要接走曳缘,竟然还带了兵来。于是,事情就被闹得愈来愈大了。
曳缘听到大门处的动静,不顾小枝的阻拦,从屋子里冲了出去。
当她冲到大殿时,听到姬宴暴怒的声音,指着门口的郗献云问:“你要造反吗?”
曳缘一听,心中大愕,朝姬宴跑了去,拉住他的衣袖:“宴哥哥,哥哥他不会造反的,他不会的!”
姬宴见到是她,勃然大怒,甩开她的手:“谁让你出来的?”
曳缘被他甩到一旁的鹅卵石地上,咯了满手的包,她爬过去跪在他面前,祈求道:“太子殿下,哥哥他不会造反的,这是误会,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哥哥吧。”
“曳缘,你求他做什么?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对你,将来指不定还能对你怎样呢。你快起来,跟哥哥走,我带你回家。”门口的郗献云大声道。
曳缘呵斥他:“哥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曳缘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我既然已经嫁入太子府,怎么能跟你回去呢?你快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别乱说话了。”
郗献云也慌乱头大,着急道:“曳缘,你快跟他解释啊,那天的事,不是你的本意,你怎么可能做出谋害太子妃这种事情来?那根本不是你的本意,是蓝雾逼你的,对吧?”
“住口!”姬宴高声打断他的话。对于这件事,蓝雾如今失忆了,再去讨论此事已没有意义,得不到一个结果来,一切不可能凭借曳缘的一面之词而定谁的罪。
“你再不退下,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姬宴朝门口的郗献云道。
“哥哥,你快走啊。”曳缘疯狂朝他做手势,姬宴明显都已经放他一马了,他还愣着不快离开。
“你还不走,是想等着我治你的罪吗?”姬宴气势逼人,曳缘真担心他会把哥哥抓起来,她还想给他磕头,但是却突然被一只横插出来的手给拉起来了。
她诧异地抬头一看,那绣着蓝色花朵的衣袖里的手,是蓝雾!
蓝雾将她拎了起来,像那个时候郗雁停带她去找他道谢时,自己要跪他却被他拎起来时一样。
他打了一个哈欠,疲倦道:“哎,我当是多大点事儿呢,吵死个人了。”他走过去摇了摇姬宴的手臂:“皇兄,你就让他们来看望那傻子嘛,都是一家人,你看,搞得多难看。”
姬宴拍拍他的手,最终还是妥协了一半,道:“以后,你们可以来看她,但是暂时还是不能解了她的禁足。”
这时郗雁停急急忙忙赶了来,对着姬宴请罪,随后将郗献云给拖回府了,还带走了那一群正在看戏的士兵。
蓝雾转头冲曳缘做了一个一切办妥的手势,还外加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此刻,站在烈阳下的她,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笑容给融化了。
“来人,送侧妃回去。”姬宴招手吩咐道。
立刻,就走来了两个婢女,带着曳缘回去。她回头一瞧,发现蓝雾竟也跟了上来。
对哦,他跟自己是一个方向。
等走到长廊上时,蓝雾赶走了那两个婢女,与她并排走着。
曳缘扭头去看他,他高高的身影走在走廊外侧,几乎为她遮住了大半的阳光,而他峭立的鼻峰上缀满了阳光,阳光顺着鼻梁,滑过嘴唇,滑过喉结,落在他胸前的银色大项圈上,如此金光落入,就像是他身前的银色蝴蝶飞了起来。
“蓝雾哥哥,谢谢你。”
他转过头来看她,眼眸微微弯起,像是星星眨了一下,笑道:“拿什么谢?”
“啊?”曳缘一时无措了起来,她倒退着走路,看着他说:“我给你变魔术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变。”
蓝雾翘着唇角,看着她微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迷幻的嗓音响起:“我想要……你。”
“哈?”
曳缘心中乱如麻,脸蹭蹭蹭红了,见他还在朝她迈近,几乎是紧跟着她的步伐,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他的手抬起,忽然间靠近,曳缘吓了一跳,谁知他只是将手掌心放在了她的脑后,护住了她即将要撞上走廊尽头墙壁的后脑勺,“小心。”
这样一护,相当于她就被他护在了臂弯内,她的鼻尖前就是他的胸膛,她看到在那银色项圈的倒影上,自己的脸通红得像个大太阳。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低低笑道:“瞧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讲讲为什么是我指使你去杀太子妃的?”
哈?原来是这样啊。
曳缘身子一蹲,从他的手臂下逃出去,站远了才说:“这事,是我诬陷你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又想起那日蓝雾说的那句话,苍凉道:“因为我坏呗。”
蓝雾看着她的背影仓皇逃回了她的院子,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喃喃道:“可是,我并不这样觉得。”
翌日,郗雁停和郗献云两人来看曳缘,在去曳缘的院子时会经过蓝雾的院子,他们就顺带去看了眼蓝雾,结果看到他竟然坐在屋檐下,两眼专注地盯着花盆里的小蓝花。
就像在盯一个情人一样。
“原来有些人就算是失忆了,骨子里也还是个另类。”郗献云感叹道,“蓝雾大祭司,你是打算后半辈子都跟着这花过了吗?”
蓝雾偏过头来看了眼他们,反击道:“我再另类也没有你们那个妹妹另类吧。呵,小傻子。”他这话说得并不像以前那样尖酸刻薄,倒带了点宠溺的意味,郗献云没有听出来,但是郗雁停却听出来了。
想起那日曳缘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出来,曳缘对他的情愫。他让郗献云待在这里,自己去了隔壁找曳缘。
“哥哥,你来啦!”曳缘冲出来高兴的迎接他。
郗雁停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他这个妹妹,活了这么多年,何时被禁过足?如今被关在这里面,她不哭也不闹,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性格。
他道:“阿缘,近日过得可好?”
“我很好啊,哥哥不必担忧,这太子府还能虐待我不成?”
“伤好些了吗?”
“嗯,慢慢在好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阿缘,其实那日向你射去这一箭的人,是栗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