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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的夜寂静无声,高悬于苍穹的明月洒下温柔如水的光亮,整个宅院被笼罩在月夜的寒凉中。
高大壮实的男人局促地站在窗前,想走又欲留,踌躇不决。
玉容卿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就像鸟鸣一样动听,即便是厉声呵斥莫竹也包含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包容,今日说话却明显有些沙哑,像是伤了风寒似的。
刘显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身子难受,停下问了两句,“媳妇儿,你还好吗?若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三弟过来给你看看。”
被人好心关照,玉容卿却不感谢他的好意:嗓子沙哑才不是因为冻着了,而是因为……太热了。
方才被吻得不知今日是何夕,玉容卿现在脑袋里还有些懵,只勉强应付他两句:“不过是晚上有点冷了,不碍事的,你不必担心我,回去休息吧。”
玉容卿努力想支走过于好心的刘显,身上的李沅却很不领情,不想让她跟那个男人说话。即便被棉被盖得严严实实,依旧不放过软绵绵的玉容卿,不怀好意地扌童了两下,叫她软成了一滩春水,皱着眉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奇怪的声音。
等刘显终于离开,玉容卿才慢慢放松吐出长长一口叹息。
手上有气无力地拧了李沅的胳膊一把,嗔怒道:“你再这么欺负我,我就……就不理你了。”
玉容卿搬空了脑子就只说出这么一句“警告”来,原本就是因为她想留在这里几天才让李沅为她担心,许是被他溜进院子的时候听见了自己跟刘显的对话,才吃了飞醋来咬她。
虽然有自己的原因在其中,李沅做的也不对,都说了不能被别人发现,他还偏要欺负自己,咬两口不痛不痒的就罢了,怎么能在刘显还在的时候胡闹呢。
若不是隔着一扇窗户,只怕两人都要被捆起来关柴房了。
玉容卿愠怒着瞪了他一眼。
被卿卿瞪了,李沅感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温柔接纳着他的女子眼尾泛红,长长的睫毛因为紊乱的呼吸而轻颤着,朦胧的眸中带着水光,连她带着怒气的一瞪都显得分外勾人。
最让他去愉悦的是,那双带着委屈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人,李沅恨不能醉死在她眼中。
李沅渐渐放缓了动作,趴在她身上轻声问着:“卿卿,分明我才是你的亲相公,你怎么像是在跟我暗地里偷、情似的。”
偷、情这般污秽的事他也好意思说出口,玉容卿扭过头去,“早知道这样做不好,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不过四五天的空档,以后就别过来了,偏要折腾我,累死了。”
李沅委屈道:“没有卿卿在,我睡不着,身子也难受极了。”几天没睡好,黑眼圈都深了,好不容易昨晚睡了安生觉,今天玉容卿就要赶他走。
李沅一百个不乐意,将人楼的更紧。
说什么身子难受,分明有力气的很,玉容卿气喘吁吁的侧过身躺下,昏昏欲睡,脑子都不太清醒了,无奈道:“那便乖乖睡觉,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踢下去。”
她才舍不得踢,李沅恃宠而骄从背后搂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小声说:“我一定乖巧,不会再让卿卿累着。”
温润的圆月向西山移去,刚过子时,天地一片寂静,燃在宅院中的篝火也灭掉了最后一点火星,林间清冷的风吹过窗台,几分凉意钻进屋中,被青罗帐挡在床外。
床间终于安静下来,两道平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熟睡中的女子穿了一身中衣,床单也被换过,干干净净。
关于刘显口中那个“孩子”,李沅本想听玉容卿解释两句,只是看她太过疲倦,不忍心打扰她休息,便忍了心中的疑惑。
手掌下覆着的小腹柔软又平坦,丝毫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李沅猜想那只是玉容卿为了与山匪周旋编出来的谎话,心中也不甚介意。而且真有孩子的话,卿卿怎么会同意跟他行、房呢。
事情很简单就能想个明白,只是李沅心里冒出了一点小小的期待,如果……如果是真的,那可是他跟卿卿的孩子。
长得像卿卿的孩子,一定很可爱。
美好的设想在安稳的睡意中慢慢淡去,李沅醒过来时,玉容卿已经坐在床边穿衣裳了。
看外头天色刚刚亮,李沅揉揉眼睛伸手揽了她的腰不让她走,“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天都还没亮呢,卿卿再陪我躺一会吧。”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任性的要求,又不是在家里那样可以随心所欲,玉容卿拍拍他的手,声音挺大,一点都不疼,“不成,今天还有的忙呢,我得早点过去。”
李沅恋恋不舍地松开她,自己虽然想时时刻刻黏着卿卿,但知道她不喜欢无理取闹,便懂事地帮她整理衣服,自己也坐起身来穿衣裳。
穿好衣裳,玉容卿站起身来,动作幅度有点大,被扯到了腰腹,疼的她嘶的一声。
“怎么了?”李沅立马扶住了她,紧张道:“哪儿疼?”
你说哪儿疼!这种事还好意思问?玉容卿皱着眉又不忍心责骂他,只说腰有点儿酸,让他扶着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梳妆。
在徐州的时候,玉容卿是三小姐,妆容衣着精致亮眼,发髻都是丫鬟们为她梳弄。在外头走商的时候与伙计和护卫们同行,衣着要简朴耐脏,发髻也没什么讲究,干净利落。
李沅从身后搂着她的脖子难舍难分,此刻分别又要有一整日不见,还要忍受她在那群莽汉堆里呆着,实在难熬。
“天都亮了,你快走吧。”玉容卿轻声催促,李沅却黏着她不放。
担心他再晚一步出门会被人抓到,比起担心李沅被抓,玉容卿更担心山匪们的人身安全,毕竟她的相公也不是吃素的。
“可是……”李沅一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柔软的唇堵在口里,甜美的气息让他欲罢不能。
吻毕,玉容卿微红着脸推他去窗户边上,自己睡觉从来都把门关的严严实实,李沅晚上是从哪里进来的不言而喻。
“再不走我就生气了,走不走?”
佯装“生气”的样子一点都不吓人,李沅抿了抿唇上的香气,低笑一声妥协道:“我都听卿卿的,这就走。”
打开窗户跳出去,白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墙那边。
玉容卿回身要去收拾床铺的时候才发现被子叠的方方正正放在床头,连床单都换过了……等等,床单?
那原先的床单呢?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解释,本来宅院中的日用品就不多,她房中也不过两只床单轮换着洗用,莫名其妙丢了一只,真是让人难捉摸。
难道是被李沅给丢了?玉容卿扶额感慨,李沅的怪癖可真多。
来不及想这细枝末节的小事,玉容卿出门去庭院,为了避开刘显的同行,她特意早一点出门,这个时候就连莫竹都没醒。
简单吃过早饭,刘显与曲中鹤来到庭院走进前厅,厅堂之上坐着一个小姑娘,伏在桌子上写着些什么,一旁莫竹笔墨伺候着,桌上密密麻麻摆着她计算的数目。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玉容卿才从纸稿中抬起头来,兴高采烈的同他们说:“我算的差不多了,每年出产木材的数量只要控制在这个范围,眼下林场的规模足够经营五十年。每年再培育新树苗栽种,谈生意才能持续长久的做下去。”
刘显并不知道她给的数字是如何算出来,但他对玉容卿的结论显然没有异议,只是有点疑惑:“既然能够培育树苗,那树种树苗被人偷拿去种的话,我们岂不是会有很多对手。”
这个问题玉容卿早就想过,回答说:“树木的生长要看水源、土壤还有阳光等条件,只有足够湿润也不缺阳光才能养育出良好的木材,荆州四周郊外只有此山面北朝南,自然与众不同。至于偷盗树种培育,是很耗费时间的,没个十几二十年养不出这么好的白檀,我想即便有人真的这么做了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大当家不必忧心。”
她的话就像定心丸一样让刘显没了顾虑,点点头表示自己放心了。
玉容卿又两个人讲了一定要坚持栽种树苗,控制伐木树林,砍得多了会影响土壤和水源,也会影响市场上的白檀数量,导致木料越多价钱越低。
好看的容颜一丝不苟,教授知识道理耐心又专注,这样好的一个女子竟然来到他身边,刘显恍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那近在咫尺的双眸,又软又白的手背,轻轻的吐息,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不是个梦。
他到宁愿这只是个梦,现实中体会到的被爱慕的媳妇儿躲着避着的感觉让他很抓狂。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好像从一开始就一件事都没做对。
奶白色的手心在他眼前晃悠两下,刘显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媳妇儿正注视着他。
玉容卿疑惑道:“是不是我说的太枯燥了,不然休息一会?”
刘显忙摆摆手,“不是不是,你说的很好,继续说。”
继续下个问题,也就是最关键的问题——人马是继续停留在避暑山庄还是转移去荆州城中重新买个宅子,也能方便与城中客商的接触。
刘显默默道:“这避暑山庄是我家的祖产,媳妇儿你不必担心。”
祖宅……玉容卿看看一身粗布衣裳的刘显又环顾四周虽然陈旧却依旧不乏富贵之气,虽然气质很不相符,但她想起老太太给的“改口费”,倒是很像大户人家的做派。
交谈中了解到刘家落魄,刘家老爷沉迷酒色欠了一身债拿家产抵债,又将原配夫人的嫁妆都赔光了,最后休弃原配只留了个祖传的避暑山庄给她。十几年前,刘家老爷跟几个小妾一起乘船游湖,翻船溺水,无一幸免。
刘显除了一身力气身无长物,这才劫道为匪维持生活,十几年来收留了这么多的兄弟在山庄中。
虽然走了歪路,但心还是好的。
玉容卿更坚定了帮助他的心,努力教授他做生意的门道。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从玉容卿那里得知消息的莫竹早早的就准备好要离开了,他跟谁都能玩得上,也不觉得分离是件难过事,江湖路远,总有再见之日。
第五天晚上,李沅依旧过来找玉容卿同眠,只是今夜山寨里面庆祝“刘记木坊”的成立,篝火燃的通亮,热闹非凡。
李沅去庭院那边转了一圈,看玉容卿跟莫竹同那一帮一莽汉很聊得来,自己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身边。只能退而求其次,回到房间。
前几天被他带到山涧去洗的床单在外头树干上晒了两天,昨天他才带回来叠好了放在衣柜里。
躺在床上,李沅嗅着床第间残留的属于玉容卿的香气,睡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