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采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着那匹布皱起眉头道：“小姐，四夫人此番…确实是过分了…”

这样的布料，以前在穆府给穆嫣做鞋都嫌颜色太难看了。连她们这几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也不会用这样的料子做衣裳。

“好了，不要再说了。”

“可是小姐……”

穆嫣怎么会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可她爹娘已经死了。没有人再为她遮风挡雨，也没有再待她如珠如宝。过去再好，那也已经是过去了！

她放下书，眸若清泉，扫过采红和绿韵，沉声道：“这里是荀府，不是穆府。姨母是荀家的四夫人，而我不过是依附于荀家的表小姐罢了。她就算不给我，别人也不会说她半句不是。”

这些话没有半句重话，可却像拳头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们两人的心头。

穆嫣暗叹了一口气，说到底采红和绿韵也是在为她抱不平。可是如果她们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以为这里还是穆府。恐怕将来也会因此，而生出祸端来。

前世时，绿韵就是因为几句闲言碎语而和荀以清身边的丫鬟吵了起来。若非她苦苦哀求，她只怕早已被宋氏给撵出府去了。

程嬷嬷沉吟道：“小姐说的不错，你们以后行事说话都要多注意些才是。荀府不必穆府，若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到时候就连小姐也未必能救得了你们。”

采红和绿韵被说的脸色发白，闷声回道：“是，我们知道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采红和绿韵自幼跟在她身边，感情深厚。见她们脸色颓然跟蔫了一样，穆嫣自己的心情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书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扔在一旁，琢磨该怎么样才能和荀朔多套套近乎。

程嬷嬷以为她还在生气，宽慰她说：“采红和绿韵只是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才会如此。经小姐今日一番提点，想必日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穆嫣点头，“嗯，我知道。”

“小姐，那这匹布该如何是好？”

穆嫣看了一眼那匹布，轻轻的笑裂了起来，“收起来，等来年做条裙子。”

程嬷嬷闻言一愣，“小姐真打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