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第 166 章(捉虫)(2 / 2)

社恐领主 thaty 3171 字 7个月前

昆茨向后靠,背已经紧贴在浴池的墙壁上了,正当队长以为昆茨就要“暴起”,而且金绿色的眼睛都因为期待亮晶晶的时候,他听见昆茨说:“不罚。”

“?”

“不罚你,永远不。”

队长不逗他了,重新坐回到了昆茨身边:“在……我要离开樊瓦蒂纳的时候,权杖来找过我。对我说,有一位更伟大的君主,愿意做我的主人。”

昆茨的眉因为怒气而抖动,做一个人的主人,竟然还说“愿意”?祂将这种行为视为一种赏赐吗?

好吧,真的是赏赐。毕竟,祂是神。

“我其实是一个神弃者,或者更糟糕,是一个神厌者。这件事乔昂那个傻瓜不知道,我父亲也不知道,他只以为这是权杖为保住眷者位置的阴谋。所以……”队长“啪!”的一声将自己的手拍在了昆茨的手掌上,十指紧紧扣在了一起,“我父亲并没有在合作中对你有所隐瞒或欺骗,你可以相信他。”

其实队长想说的是“所以我还是要死”吧?

不,依然有机会的。

昆茨微笑:“当然,队长。”他没有放弃,但现在就不要对队长说了,这里不知道被多少人旁听,不安全。而且,说出来队长反而会担心,“刚才那那一群眷者,是来干什么的?谁袭击了你?权杖说只有他一个人帮忙吗?为什么?”

队长把那天的事情大略说了说,昆茨知道花花公子和刺客(匿踪者,暗影之神,此刻守护神的眷者),前者的属于PUA男的终极恶劣版,后者是花花公子的忠犬,这俩经常在或真或假的传说史诗中一起出现,扮演反派的角色。

“……你的蜕变出现了状况,大多数眷者的出现,是想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打断你的蜕变,保住你的命。另外一部分是来阻止的,酒客属于这种,无奈当时在场的保护者太多,他出手没有胜算,只能找我的麻烦。花花公子和刺客则是第三部分,他们是来看看有没有便宜可以占的。”

“把你打伤他们能占到便宜?”昆茨忍不住问。

“不是想把我打伤,是想把我劫持走,以我作为人质,威胁你做事。其他眷者不阻止的原因更多种多样,我活不了几年,来抓我的人会加速我的死亡,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我对你施加的影响太多了。他们不会对我动手,但如果有谁对我做了什么,他们也乐于看到。”

“他们不怕我生气吗?”

“你生气了?然后呢?把他们赶出去?拒绝和他们合作吗?”

昆茨沉默了。合作是注定的,无论昆茨生气,或者不生气。

“我生气了!我不和你玩了!”能说出这种话的,要么是小孩子,要么是巨婴,又或者是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有绝对掌控权的。昆茨三者都不是,他还背负着巨大的负担,他没资格那么干。

“即使在最初时,你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对他们反感,但你们的合作不是短期的,而是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愤怒会被逐渐磨平,在你眼前的合作者,你们获得的利益,时间累积起来的友情,才是稳定的基石。爱情?会有新的,代替旧的。”

“我……”

“嘘。”队长将手指抵在昆茨的唇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相信,现在你对我的爱无比真实,经得起考验,我很珍惜你和我现在的爱情,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拿现在去给未来做保证的人。而且,我们现在谈论的也不是爱情,对吗?”

“对……”

“这也是那些眷者的想法,所以他们不会自己动手,那样和你就真的结下死仇了,毕竟等着合作的眷者很多,踢出去一个,大家都很高兴。但有人对我动手,他们也不会多事。即使我被捉,就像流浪裁缝说的,‘我们只是以为他能应付,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被捉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看着他被抓走’。”

昆茨的背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弯了,他侧着身体,搂住了队长。队长撸了一把他现在火红色的头发,顺便揉了揉昆茨的耳朵——手感好极了!

昆茨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冰冷的铁,他在队长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气,振作了起来:“为什么权杖来帮你?权杖和酒客不是盟友吗?”

“因为他上次没把你看在眼里,深深的得罪了你。想尽快弥补你我间的关系,当时救下我,是个极佳的机会。他和酒客的盟友关系,因为贵族和皇族过去的关系是彼此依托的。现在则不然,贵族的存都会在法理上面临质疑了,皇族的存在却将会得到加强。他们的盟友关系,毫无疑问已经宣告破裂。”

昆茨明白了,根子上来说,还是利益。

“不要说他们了。说说你自己,你的祖灵是是什么?”

昆茨把头埋进队长的长发后,才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就称呼大火苗为火苗,他到底是个什么种族,大火苗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称呼他为地火,昆茨觉得很可能惹来麻烦,“是火焰系的觉醒魔兽,能够化成人,并且能够瞬移。”

能力说出来倒是可以,他的那双耳朵也挡不住,队长那么博学,应该……会知道类似的火焰生物吧?

对队长当然是可以说出真相的,但是昆茨没有安全感。

队长与昆茨十指纠缠的手稍微用了一点力,外在看不出来,但只有他们俩能感觉出来。昆茨就知道,队长了解了。

有一个仿佛拥有读心术一样的伴侣,昆茨放心了。

“是烈焰穿行者。”

昆茨把头抬起来了:“这名字听起来好尴尬。”像是七八年前的老魔幻文里的怪物名,充满了古早中二气息。

队长笑眯眯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朝昆茨的头上撩水,还把他被打湿的长发撩到眼前:“竟然敢说自己的祖灵名字尴尬?”

“是长成这样吗?”队长笑眯眯的,抬起另外一只手,食指一转,金色的光线勾勒出了某种魔兽的身影。

昆茨的视线被挡住了大半,只能从头发的缝隙里朝外看。

这种魔兽的形态还是很帅的,它很像是狐狸,但体型明显比狐狸更大,仿佛火焰燃烧一般的毛发也更长,它还真有一对跟昆茨现在的耳朵很相近的长耳朵。

“就是它!”

队长捏了捏昆茨的脸颊:傻乎乎的小领主,你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很明显是初次见面的眼神。幸亏被头发遮住了脸,目前应该没有谁会怼着昆茨的脸偷窥他。

“队长,领地都还好吗?”

“很好,就是刻尔克子爵想见你。”

“嗯?他之前不是想回刻尔克吗?还没回去?”

“已经回去了,但是又回来了。”

刻尔克子爵对妻子和长子告别,转天带着一半骑士回去时,毫无意外的,就撞上蒙罗非的修路队了。

热爱搬砖的生活玩家们,期待旅游的风景玩家,还有热切渴望新裂缝的冒险玩家,携起手来努力着!他们搬着模块建路的速度,等同于是在飞了。

他们已经按照系统标识,清理出了一大段——这对玩家来说当然不能算路,顶多算是平整的土道,但对刻尔克子爵来说,就是一条路了。更让刻尔克子爵惊诧的是,他在野外度过的第一个晚上,等早晨起来的时候,砖石的新路已经铺到他营地旁边了……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刻尔克子爵干脆让骑士们跟着马车在后边走,他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刻尔克,打包好自己的财产,通知骑士们的家人赶快收拾行李,他就带着自己的行李和孩子回到蒙罗非了。

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表示放弃爵位,要向昆茨献上忠诚。

“现在倒是不用担心有谁突然冒出来继承刻尔克子爵的爵位,但是,你想好要怎么安置他和他的骑士了吗?”

“想好了。他们可以做治安官,也可以做战士。”

“你信任他们?”

“无所谓信任与否,只是一切按照规则办事而已。”

两人之后没怎么交谈,就是享受着这种独处中沐浴的惬意与温暖。等到穿好衣服出去了,昆茨忽然叫住了队长:“队长。”

“嗯?”

“我想见见酒客和权杖,该怎么办?”

队长看着他,转身推开了通向露台的门,他拿出一根树枝,摇晃了两下——昆茨不认识,但这就是那天权杖当做权杖使用的树枝。

光线扭曲了,就像哈哈镜的扭曲的镜面。权杖出来了:“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队长:“昆茨想同时和你与酒客谈谈。”

“哦?”权杖有些意外,他抬手拿出一支金色的酒杯,将酒杯倾斜,昆茨明明看见酒杯是空的,但里边却流出了如蜂蜜一般的液体,还有红酒的香气隐隐传来。

一个细小的藤蔓尖探到了露台上,它快速包裹住了露台,下一刻,藤蔓化成了葡萄叶飘落,酒客也站在那了:“敬美酒!没有美酒的蒙罗非男爵,所以,找我干什么?”

昆·面无表情·其实僵住了·以为队长会问问他要说什么·没想到队长直接叫人·更没想到这两位一叫就来了·还想让队长帮忙整理一下话·茨:“以共同的利益决定盟友,那我们三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是盟友。”

酒客呵呵笑着:“你确定?”

“封印不在了,贵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

“什么意思?”酒客看着昆茨,少有的看起来是清醒的,而不是醉醺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