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雍勋:“……”
白棋原本飞快的应手节奏一下子就顿住了!
这一压,黑棋这是瞄着要吃底下的那一串白棋小龙……
朴雍勋思考了几分钟,也只能在这里扳出,然后黑棋往上继续简单长出。
走到这里,他无奈地发现,自己之一开始之所以扳进去作战,就是不想让黑棋吃角地还在上边空上形成势力……
结果呢,现在黑棋依旧是连角带边一起拿走了!
合着,自己这一通强硬作战,还是成全了对手……
在刚刚那么复杂的局部作战中,沈一郎的黑棋刚刚那一手刚柔并济的长出压住,就轻而易举地拿捏了自己!
果然……
朴雍勋脸色凝重,忍不住抬起头来,盯了对面神色平静、气定神闲的少年郎。
赛前,他拿着沈一郎的棋谱去找老师,向他讨教,结果老师看了棋谱说沈一郎的棋虽然很强,但序盘阶段的布局乱七八糟,只要在序盘阶段纠缠住他,不要给对方机会,那他胜出的概率就很大。
对于老师这个看法,朴雍勋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其实内心深处是保留了意见的。
在仔细琢磨了沈一郎的比赛棋局对弈后,他感觉对方的实力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中盘战斗是那力量十足的棋着倒在其次,关键在于棋局序盘阶段的路数!
总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在其中,要说与现在主流布局下法有什么区别……
朴雍勋的第一感觉就是,沈一郎的序盘阶段的棋更紧凑!
这里的紧凑,不是节奏上的,而是对棋形气机上的紧凑压制。
……
下到这里的时候,现场主持比赛的一位棋院老师,这才发现看出了这一局棋朴雍勋白棋的不妙。
“黑棋是什么时候……”
“是刚刚那一手长出压住!”
忽地,边上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这名老师转头看去,来人赫然是安太善八段。
“安前辈,您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安太善静静地审视了一下这局棋,“从形势上看,朴雍勋的白棋已经很不妙了!”
“不至于吧……”
这名老师对朴雍勋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摇头道:“这只是局部失利吧,我相信朴雍勋很快就能从其他大场扳回劣势的……这小子很顽强!”
“我知道朴雍勋三段下棋很顽强,哪怕面对高永夏,也敢在复杂局面下和他拼力量……但这名华夏新生代棋士不简单!”
“哦?”
这名棋院老师不置可否,而是继续看着沈一郎与朴雍勋接着往下走。
而安太善则摇摇头,转身往赛委会设立的研讨室那边去了。
朴雍勋确实顽强,明明白棋在右边上那几颗子已经几乎陷入绝境,但他却依旧通过与黑棋在下方的缠斗,争得先手,在这里往上二路爬,最终把这里的棋顺利走活了下来……
其实,这个过程黑棋完全可以杀棋的,但……
沈一郎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顺着白棋的反击棋形而为,轻轻松松地在中腹圈出了一片强大的阵势,将这里走出的白棋裹入阵地里。
伱打我就围,你逃我就追……
你插翅难飞。
朴雍勋自然不甘心一直这么被动,寻找到一个机会,中盘作战时终于发现了一个契机,从中腹下方狠狠摁住了黑棋的头,从下侧施加压力。
可这一个变化也在沈一郎的预料之中,他只是稳扎稳打地固收住自己的地盘,任由白棋在这里圈出一小块实地……
“我输了!”
棋局进行到大官子,双方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尽管朴雍勋拼尽全力在中腹下方也圈出了不少实地,但前面黑棋占据的优势太大,他缩小的差距很有限。
“承让,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
两人整理来一下棋子,然后起身,往边上走去看了看其他组的比赛对决,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起往研讨室那边走去。
而正是这个时候,研讨室房门被人推开,旋即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永夏?”
“你小子!欸?你这是……”
一位棋院老师十分气恼地起身,刚要骂他,却见这货一手手背上扎着针,另一手提着一根杆子,上面挂着药水。
“什么情况?你生病了?!”
一看高永夏这样子,众人纷纷起身,当中原本一肚子火正要爆发的崔组长硬生生的,把气咽回去了……
特别是和他关系好的洪秀英,立刻过去作势要扶他。
“不用不用,只是小问题,我还没病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高永夏摆摆手,提着手中的杆子走过来,把立杆放在边上,扫向了桌子上的四个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