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郎淡淡地反驳道：“因为，我就是！”

“……”

这一刻，白潇潇忍不住多瞅了他一眼，眼底浮现出了一抹流光，像是要流溢出彩虹来。

……

几乎是同一时间，病房中。

“你真的是网络平台上，那位胜率百分百的sai？”

塔矢名人就是再淡定，这一刻也有些无法接受这种超自然现象。

如按照进藤光所言，两年多前，他第一次遇到自家儿子的时候，就是第二人格出现，接连两次击败了小亮！

而那个时候的他，却甚至还不知道围棋的基本规则，连下棋的手势都是初学者的样子。

“老师，我就是sai！”

进藤光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绪方精次，“关于这一点，绪方桑，还有塔矢亮他们两人早就知道了！”

“老师，这是真的……我还和他的第二人格下过棋，就……还没赢过！”

绪方精次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

抬头扫了一眼身前嘴角噙着笑意的大弟子，塔矢名人脸上已然重新平静了下来，但心情却有些不美丽——

所以，你小子吃独食是吧？

“所以，你特地跑过来看我，其实就是你体内的第二人格，为了和我下棋，才会特地过来看我……是吧？”

塔矢名人虽然是在问，但语气间那一股笃定，却让人动容。

这种笃定……和佐为好像啊！

进藤光忍不住转头，看了身边气势大涨的藤原佐为一眼。

“嗯！”

少年郎点点头，“在听说了您突然病到，他就在我心里一直吵，一直吵……”

说着，少年郎斜了边上某位棋魂一眼。

藤原佐为的形状直接卡通化，打了个哈哈抬头望天——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我是可爱的小透明。

“原来如此……”

塔矢名人有些惊奇地打量着进藤光。

“原来你身上还有如此奇特的一面！可惜，若非现在身体不允许，我就让人把棋盘棋子带过来，和你的第二人格下一局了……”

“啊，这个不急的，老师您还是把身体养好了，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呢！”

进藤光笑着说道。

时间，时间。

听到这个词，藤原佐为心头又忍不住微微一跳，一股浓厚的不安感瞬间袭涌到心头，并盘踞其上，久久不散！

“这种不安的感受……到底从何而来？”

他无意识地张开扇子又合上，坐在边上，整个陷入了沉思。

……

回去的路上。

沈一郎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佐为，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或者什么不舒服的……

可这位千年棋魂却什么都没说。

沈一郎无奈。

但同时，他也确定了一个事，那就是藤原佐为怕是如原时空那般，再过一两个月，就会彻底消失。

“对了，小光！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你爷爷家，我也想看看那个棋盘呢……”

没办法，沈一郎只能绕个圈子，从进藤光这里想办法，在心神里问他一句。

也或许到他爷爷家里，看看佐为之前寄居的那个棋盘，或许能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呢……

“欸……那个染血的棋盘吗？额，要不现在？我也有日子没去看我爷爷了……”

“那走吧！”

在心神中做好这个决定后，沈一郎他们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厅，一起吃了顿午饭……

将白潇潇送回棋院，参加院生下午的研修课，两个少年便往爷爷家而去。

可惜……

这个下午，沈一郎虽然见到了棋盘，同进藤光一样也看到了上面的血迹，甚至伸手触碰了一下上面的血痕，但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超自然现象。

可佐为依旧是那样，一个人静静的，没说什么……

对此，沈一郎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诀别的日子不远了。

尽管很希望他能继续存在，陪在进藤光身边……但自己的出现，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某一刻，沈一郎想要提醒进藤光，可那时藤原佐为却阻止了他。

对此，他不能理解，而佐为并没有解释什么。

这位存在了千年的棋魂身上，承载了太多悲欢离合，甚至见惯了生死，这种情况……

道别不过徒增烦恼。

这个下午，努力想要改变未来的沈一郎能清楚地看见，藤原佐为带着和煦笑意的脸上，那一份沧桑与淡然。

人间一切，并非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