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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翌日,沈风正在洗漱，放在洗脸架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沈风挂好帕子，拿起手机贴在耳边：“喂？”
导演助理道：“导演,人选了几个,你要看资料还是直接让人过来试镜？”
沈风回到客厅，茶几上摊着一堆导演台本。
沈风归拢收好,扫过通告,说：“今天时间不多先见一批，剩下的明天再说,你安排一下，和演员对对档期,确定时间后通知我。”
导演助理：“行，那个，林柯的通告,今天要给她安排吗？”
转眼，林柯和林秉然已经三天没拍戏了,电影进度变慢,空的三天落下了四场有关主演的戏。
沈风关上门,去坐电梯，随口问：“小林回来没？”
导演助理：“问了林柯的助理，她说林柯最近几天一直在酒店啊。”
“会不会是出去玩了没回来，助理在配合林柯掩护。”助理猜测。
电梯直达底下停车场,沈风开锁开车门,手机开着扩音放到了中控台，拿起墨镜架脸上。
黑色跑车驶出地下。
助理说：“今天有高温预警,室外的地面温度四十好几,棚内温度可能会更高。”
沈风放下车窗,单肘支着车窗往窗外一扫，天空无云，太阳是刺眼的白金色。
郭蓉蓉和路涂结伴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挎着工具箱的开锁匠。酒店外的马路上路过一辆面包车，速度很慢，车窗突然被打开，一只长筒镜头伸出来，对着郭蓉蓉和路涂一阵狂拍。
沈风咦了一声，把车倒回酒店门前的车位，然后对电话里说：“通告推两个小时，等温度下来再拍，我有点事，过会再去片场审片。”
导演助理：“行。”
沈风盯着那辆面包车开远，切到手机联系人给林秉然打电话。
“喂……”暗哑的嗓音柔而软绵。
沈风听着愣了一下，问：“你还没起床？”
林秉然的声音瞬间清明，道：“没。”
沈风下意识皱眉，抬起腕表说：“行吧，今天太热了，通告往后调整两小时。”
林秉然轻轻唔了一声，沈风敏锐的听见电话那头还有一道低吟。
“你房间里有人？！”沈风惊诧。
林秉然懒懒嗯了一声，只说到一半，声音便没了，像被人捂住了嘴一样。
沈风揶揄：“唷，是谁啊？”
沈风语气暧昧，是作为好友的打趣。
林秉然轻笑，“打电话什么事？”
沈风：“上次咱们说的，人已经过来了几个，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把把关？”
“什么人？”
沈风：“忘了，咱俩说替身的事啊。”
林秉然一愣，从床上坐起来，扫了一眼身后的林柯。
林柯背对着她蜷卧，耳根全是粉红的，刚才用手捂她的嘴，被林秉然含了一下指头，这下就变成了熟虾。
沈风：“秉然？”
恰好此时房门被敲响，郭蓉蓉和路涂在外面喊她们。
林柯紧张的回望，怕被沈风听出端倪。
“去吗？我在楼下等你。”沈风说，按了一下车喇叭示意自己亲自开车过去。
林秉然回答：“我暂时出不去。”
沈风：“怎么了？”
林秉然捡起床尾皱巴巴的衣服扔到林柯身上，林柯溜出被窝，套上衣服裤子，背对林秉然的裸背遍布着欢/爱过的暧昧痕迹。
“门锁坏了，”林秉然道，“我和林柯被锁在房间里。”
门外响起嗡嗡的拆卸门锁声音。
噪音之大，宛如施工重地，很快就把酒店的工作人员吸引而来。
郭蓉蓉跺脚：“我就说别来了，不是说零噪音嘛！”
路涂也是满头大汗，对开锁的大哥说：“大哥，您声音小一点。”
林柯和林秉然换上衣服去浴室洗漱，走廊外在破门，郭蓉蓉和路涂不断向酒店工作人员解释。
“不是……门锁的损失我们会赔……”
郭蓉蓉道：“不可以拍照！”
林秉然在浴室洗漱，柔软的帕子抹过脸，露出双眼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
林柯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摆了两针抑制剂。
林秉然一愣，问：“在哪里找的？”
林柯拆开一只一次性牙刷，挤出牙膏，回答：“茶几下面啊，你之前说的。”
林秉然从镜子里和林柯对视一眼，前者挪开眼睛，拉开抽屉开始抹水/乳。
林柯的眼睛有点肿，要是平时早就吵着闹着说不美了，今天却安安静静的刷牙洗脸，还用林秉然的护肤品擦脸。
林秉然指着满抽屉的瓶瓶罐罐其中一只说：“你用这个。”
林柯疑惑的嗯了一声，“我看你先用的这个。”
林秉然：“这是给眼睛消肿的。”
林柯：“喔。”
就喔了一声啊？
林秉然多看了林柯两眼，帮林柯挤出消肿的眼霜，拧过半个身体，替林柯涂眼霜，“闭眼。”
门外沈风已经站了一会了，联系了剧组工作人员和酒店方交涉，把一堆人撵走之后，她才问郭蓉蓉：“到底怎么回事？”
郭蓉蓉：“……”
“沈导，”路涂一向机灵，“门锁坏了，我们家艺人和林影后都在里面呢！”
沈风：“……小林怎么会在里面？”
路涂：“咳，去讨论剧本……不下心就被锁了。”
开锁师傅是蜀地人，张口道：“不是不小心嘞，这个锁qiang是被人故意撇断在里面嘞。”
郭蓉蓉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路涂嘴角抽搐，说：“师傅您别说话了，赶紧的开门吧，里面的人要饿死了。”
浴室里。
林柯闭着眼睛，任由林秉然替她擦眼霜，她阖住眼皮，眼睛没有哭过之后的酸涩感，林秉然按摩她的双眼，揉的很舒服。
闭上眼，五感之中丢失视觉，听觉和嗅觉就变得灵敏。
林秉然加重的呼吸，林秉然越发浓郁的绿茶味的信息素，还有林秉然柔软细腻的唇。
林柯刷的睁眼，林秉然竟然偷亲她！
林柯顺势圈紧林秉然的腰，和她拥吻。
门外嘈杂的声音仿佛成了分别前的倒计时。
这几天，601仿佛成了一个乌托邦，在这里她们抵死缠绵，像恩爱无疑的情侣。但出了601，林秉然就是业界泰斗，林柯就是无名小卒。
信息素在接吻中被交换，林秉然托抱林柯，把她放倒在洗手间的台面上，衣料剧烈的摩挲，林柯呼吸急喘，推搡间能感觉到林秉然恨不得把她按进怀里。
流离台太滑，林柯掉下来，腿一软险些摔倒，林秉然捞住她，被林柯反手箍紧双臂推倒在墙，林柯仰起下巴和林秉然接吻。
林秉然的衣摆被撩起。林柯依旧和她缠吻个不停，还吻她的额头和下巴。
“唔。”
林秉然急喘，隔着衣服按住林柯作祟的手，说：“没时间了。”
林柯埋在她的额颈窝里喘气，“是吗？我还准备主动做一的。”
林秉然顿时开始惋惜纠结道：“真的？”
林柯：“……”
一声响。
601的门被打开了。
郭蓉蓉和路涂站在原地，一个都不敢向前迈进。
沈风纳闷：“不进去？”
郭蓉蓉咳嗽两声，敲了敲门板，高声喊：“然姐！我们——”
话音未落，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林柯抱着一沓衣服低头走出来。
“导演。”林柯匆匆招呼了，从601直行到对面602，两步距离掏出房卡，滴的在门锁上一刷，闪进房内。
路涂：“……”
林秉然拧门出来，对沈风点头示意，对郭蓉蓉说：“进来收拾一下屋子。”
沈风：“秉然，刚才怎么把电话挂了？”
“你和小林怎么回事？”沈风问。
林秉然藏在门后，只露出一只眼睛，说：“郭蓉蓉你解释一下，顺便叫厨房送点吃的来。”
“砰！”
601的房门也被关上了。
开锁师傅看了半天热闹，终于忍不住说：“锁都开了，那个人结哈账噻。”
众人：“……”
开锁师傅拿钱下楼，电梯门关上之前，他隐约听到沈风发怒的说：“发情了怎么不早说！”
电梯叮咚一声，抵达一楼。
开锁师傅一边走一边数钱，他低着头，没注意一辆面包车缓缓停了过来。
“发情期第几天了？”
郭蓉蓉嗫嚅：“然姐是第四天了，来的突然，之前就以为是感冒。”
瞒不下去了，郭蓉蓉主动告知前因后果。
沈风：“胡闹！”
郭蓉蓉讪讪：“导演，您找然姐有事吗？”
沈风这才想起什么，突然说：“坏了！那个开锁师傅走远了没有！”
“……”
剧组工作被紧急叫停，郭蓉蓉哭着给杜逸打电话，路涂更是惴惴不安的联系公司，笑容比哭还难看。
发情期越往后，omega的信息素分泌就愈加旺盛。
林柯躺在床上缓神，601的门锁修好了，她没理由再呆。乌托邦只是美好幻境，梦醒时分便消散。
林柯翻身侧躺，翻到通告单，仔细看有没有自己的戏。
没有。
林柯又翻身了一个身，极乐之后的虚空感几乎要淹没她，她第一次发现不打抑制剂的发情期如此难熬。
空虚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理，心里空洞乏味且无趣，她整个人都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想要拥抱和爱抚填满。
林柯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慢慢有了困意。
中途路涂来送过吃的，说了几句话，语焉不详的给林柯放了一天假，并提醒林柯不要上网，往常这个时候就是公司在帮她炒作，粉丝和别人吵架的时候。
林柯纳闷，自己最近又拉踩谁了吗？
热搜爆炸于一条采访视频。
人脸打了马赛克，人声经过了变声，视频底下配着文字。
“……是两个女明星，关在一间酒店里头。”
一个标准的普通话声音，问：“关了多久了？干了什么？”
“哎哟，肯定是发情了噻！”爆料人道。
“发情了？看得清脸吗？”
爆料人：“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在电视上看过，最近在我们这儿拍电影啊。”
“她们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十四天嘛！”
“十四天？！”这人惊讶，“你确定？请您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