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义愤填膺地把沈亦则是gay的秘密捅出来让他跟自己一样被扫地出门,然后防患于未然地掐掉妹妹炙热的火苗,把常阿姨赶出顾家自己得不到阿庚谁也别想得到。
“喂。”把自己脑补得比灰姑娘的后母还恶毒的顾予茗突然开心起来:“说来你会选我,就是因为我没胸吧。”
“一个女孩子家……”沈亦则训斥。
“因为我抱起来,感觉应该跟抱孟柏那些男的没什么区别吧。”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在草坪,带着几分暖意,散落在冬季的第一场雪里。
“嗯,是没什么区别。”男孩有点失望,却没放过这个可以将女孩抱的更紧的机会。
顾予茗尝试稍稍推了一下,却是岿然不动,眼眸微垂,带着半分笑意,自己是单身狗,阿则可不是,触景生情什么的是该比自己还要强烈。
男孩将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围在女孩脖子上,却发现她怎么都不肯抬脸。
“我哭了,很丢脸。”她带着浓重的鼻腔:“阿则,你别动好不好。”
男孩有些愧疚,孟柏回国之后,给他出了个这样的法子,追她的女孩子那么多,他想着,这样的暧昧,次数多了,她总不可能不嫉妒,可是她这样三番两次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见她哭,内心又涌起无限酸楚。
“我错了,以后我不会……”
“不关你的事。”
她为什么还会哭呢?她真虚伪啊!那个叫fall的女孩,长得那么漂亮,家境也那么好,她应该要笑啊?他的生命中终于出现了他愿意相陪聊天的人,她终于可以把他还给他命中注定的女孩了。
这样吉庆的时刻,她怎么可以做流眼泪这么晦气的事情呢?
“阿则,圣诞快乐。”她强忍住内心的翻江倒海。
女孩轻柔的话语就像这初雪,毫无预兆地飘进男孩心里。
“然后,祝天下所有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双子楼前的草坪旁边是一排掉光叶子的法国梧桐。
萧索的梧桐后,站着一个微笑的男孩。
她眼神中仍有光热,她还依旧坚强。
即使知道可能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却还是选择跟了过来。
她忘了穿外套,一定很冷吧。
漫天的雪飘零,看着不远处只穿着深灰色毛衣的沈亦则,祝长庚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注定失败的原因。
“阿茗,圣诞快乐。”祝长庚看着自己手上那件她忘记的淡蓝色外套。
“然后,好久不见。”男孩眉眼朦胧,恍惚间,却以为自己手上拿的仍是那件,带着淡淡栀子香的,w中校服。
元旦是法定节假日,过完圣诞是跨年,虽然沈亦则极力相邀,可是顾予茗还是相当知趣地奋力回绝,她这张脸可上不了上戏北电,要她演戏已经是快要了她的命了,再去做电灯泡,她宁愿在孟柏提刀来见之前自己先跳进长江。
旧历年的最后一天,坐在宿舍里,顾予茗看着上的通讯录发呆,思忖了几分钟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顾学姐。”听筒那边传来青春期特有的鸭公嗓音。
“以源吗,最近学习还辛苦吗曲棍球还练得好吗运动会肯定又是第一名吧胖头还是那么变态吗解析几何超难的不会做也是常事,”顾予茗奋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颤抖,她很清楚高三有多么辛苦,更知道复读生心里的压力。
“都好。”少年声音温暖:“小珊她很好。”
顾予茗瞬间了有了挂断电话的冲动,为什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她了如指掌一样。
“哦,是吗?”女孩的声音冰凉似水,带着不可原谅的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少年深知触动了学姐的逆鳞,语气诚恳恭敬:“我开玩笑的,就知道予茗姐只关心我一个人的,现在是我,以前是社长。”
于是便想起了那个不会和其他女生一样花痴地站在球场边,只会默默地帮他们录video找影像资料的顾学姐。
还没回过神来,嘟嘟嘟,线路已经变成了忙音。
他念高二的时候,社长已经升上高三,不常出现在球队了,所以十一的时候他看见顾学姐和沈学长一起走路谈天的时候,还在心里义愤填膺地在心里骂了顾学姐几句,可是到了后来,他和社长在小珊的病房偶遇,看见小珊一脸依恋的表情,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那种复杂的感觉,又像是朋友之间的慰藉,又像是情敌之间的嫉妒。
“以源,球队最近还好吧。”四月调考之后罕见的闲暇,是他相距三个月之后再一次见到社长。
他点头,故意说:“就是少了顾学姐帮我们拍video,战后回顾这一part做的很糟。”
见他不说话,他气急了:“顾学姐她……”
“你是喜欢顾紫珊的吧,”社长终于开了口,扬长而去之前说了一句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既然喜欢,那就告诉她,让祝长庚滚。”
谭以源重新看向,屏幕已经从通话状态切换为通话记录,顾学姐的头像还是他上高一时刚换时照的,虽然是姐妹,却是和小珊长的全然不像的,学姐有一双微微下弯的凤眼,笑起来显得超级幼稚。
照片上的她就是以这样一种姿态笑着的。
谭以源知道那个时候顾学姐望的是社长。
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