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六当然不知道是有师父的符在暗中保护他,他的夫人在那天早上念错符上的咒语之后,一个上午总是觉得精神恍恍惚惚的,心里也不踏实,坐卧不宁,什么事也不想做。
快到晌午时,她又调整了一下符的方向,重新念了几次,这一次念对了,那马车夫赶着车就遇到了“山贼”,其实是王忠诚向地狱殷狱长借的阴兵。
几名阴兵把车夫吓糊涂之后,赶着他的车来到了药厂,然后阴兵走了。
而这一切王忠诚也没有参与,只是在朦胧中觉得李小六和糯米纸包装不会有问题,都是符上的咒语起的作用。
李小六正要回家呢,忽然想起了李玉托付自己的事,险些给忘了。
赶忙又把李玉夫人的情况对师父说了,并且说那李玉看似凶神恶煞,其实有一副菩萨心肠,是个正义之士,请求师父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个面子,去一趟李玉家,帮他把妻子的病治好。
治病救人是王忠诚的本分,听了徒弟的叙述之后,王忠诚非常痛快就答应了,又仔细问了莲花的情况,表示愿意给她治病。
李小六兴奋地又要跪下磕头了!
“小六!你这是什么毛病?男人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给人磕头。”
“你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最中意的师父,我愿意给你磕头。”
“你这样总是给我磕头,都折煞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以后不磕了,改作揖怎么样?”
“行,你只要不磕头,改什么都行,再说了,咱们师徒之间也不要客气。”
王忠诚现在已经彻底认了这个徒弟了。
“你后天再去一趟李玉的马车店。”
李小六听师父这样说心里非常高兴,眼睛里像要冒火似的,盯着师父问道:“师父!那,您真的答应了?要不咱们俩明天就启程?我备好最好最新的车马,让小七当车夫,小七的技术可是咱们查尔干图公府最好的!咱们俩一起去。”
“不,你一个人去。”
“啊?我一个人去?您不去吗?”
李小六不由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尽管他把李玉美化成了向善之人,但是那人毕竟是做过昆阳山的山大王,绰号索命阎王的人!自己帮人家回来请师父去治病,结果师父没去,自己一个人去了,怎么向人家交代?关键是害怕索命阎王手中的那把钢刀呀!他老想穿人糖葫芦。
“师父!我一个人去合适吗?我也不会治病呀?他夫人的病怎么办?”
“你只管去就行了,不必多问。”
李玉也对师父成仙的事有所耳闻,况且师父离开这多年谁知道人家学了什么本事,他当然也懂得天机不可泄露,就不敢多问了。
“师父,那我回去了,明天去药厂找您。”
“好吧,你先回家休息,明天你到药厂来找我。”
李小六辞别师父师娘回家去了。
再说车夫,从药厂出来跟丢了魂又捡着似的,驾着马车一路向南飞奔,一边不停地抽打着辕马和套马,一边不时地回头看着后面,生怕巧玲反悔派人追上来!只恨两匹马生了八条腿!要是十条就好了!
“驾!驾!驾!驾——驾!”
舌头都喊打卷儿了!帽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就像战场败下阵来的逃兵,拼了命地催赶着两匹马往前跑,多少年的运输生涯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也不顾两匹马的体力够不够,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鞭子边喊边抽打。
但是,事情总是这样,不做亏心事,就没有鬼敲门,车夫要是没劫持李小六的货,也就不会遇到李玉派出找他的人,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刚进入昆阳山一带,就遇上了找了他多半天的两名仆人!
两名仆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找着找着就来到了这条路上。
正在路边向边庄稼地里干活的老农打听呢,看没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有几个麻子,赶着两匹黄马驾的车从这里路过,老农抬起头看了看俩人,又看了看四周,抬手指了指北边,说道:“是不是那辆?”
俩人顺着老农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呀呵!还真是这辆马车!
这时就见北边的马路上像风葫芦似的跑来了一辆马车,套马是黄马,辕马也是黄马!远远看去就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