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瞥了他一眼,对宓荣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五万兵马,自然是为了震慑枭阳诸部落!”
宓荣说道:“殿下还是要继续与枭阳国征战……”
“如果战争不可避免的话。”
“很抱歉,这次,草民怕是要让殿下失望了。”
宓荣起身,向李余深施一礼,正色道:“草民是医者,医者的职责,就是医病治人,而不是去助纣为虐,去挑起战争,去杀人!”
闻言,金乌再忍不住,怒声呵斥道:“宓荣,你好大的胆子!”
宓荣丝毫不惧,表情如故,对李余正色道:“殿下可以治草民的死罪,但草民的心意,不会改变。”
李余与宓荣对视片刻,挺身而起,再什么话都没对宓荣多说,而是向一旁的金乌、陆驰、穆飞、楚尊几人挥手道:“我们走吧!”
穆飞禁不住问道:“殿下不再劝劝宓先生了?”
李余耸耸肩,道:“我不想再和一头猪说话。”
他此话一出,金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满脸鄙夷地看了看宓荣,握住刀柄的手放下,跟着李余往外走去。
宓荣脸色难看至极。
他虽然只是个生活在偏远山村里的医者,但一直以来,也是备受人尊重,什么时候被人骂过是头猪?
他追出两步,道:“殿下请留步!”
李余停下,但没有回头。
宓荣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殿下如此羞辱草民,着实令草民……羞愤!”
李余扭转回头,淡淡地看着一脸羞愤难当的宓荣,慢悠悠地说道:“说你是猪,确有不妥之处,因为猪在临死之前,尚且知道奋力一搏,挣扎求生,而你,尚不如猪……”
“殿下!”
宓荣着实是怒了,忍不住加大音量,几乎是用喊的。
既然已经翻了脸,金乌哪里还会客气,作势就要拔刀,李余把他的手臂摁住,对宓荣说道:“你说我在挑起战争,可是我不在平昌郡的时候,平昌郡可有太平?”
宓荣看着李余,没有说话。
事实上,平昌郡就是因为频繁遭受枭阳国各部落的入侵,李余才来到这里。
他继续道:“你不想要战争,不想打仗,不想死人,靠什么?就靠宓先生你的这张嘴吗?你觉得你堪比张仪苏秦,仅凭一张嘴,就能合纵连横,左右时局?”
李余一席话,说的宓荣面红耳赤。
“蛮夷者,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对待蛮夷,你靠讲礼仪、讲道理,屁用都没有!他们唯一能听得懂的语言,就是拳头!”
这个道理,即便是发展到现代也依然适用。
弱国无外交。
没有强大的军力,你谈什么和平?
强国欺负弱国,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
你弱,这就是你的原罪!
你弱,挨欺负就得忍着,挨打就得跪着。
尊严,你不配拥有。
想喊冤,话语权只掌握在强国的手里。
像宓荣这样的人,古往今来,比比皆是。
这些圣母圣父们,一边享受着国家强大带来的和平,一边又喊着不该把资金投入到军备领域。
在李余看来,这些人就是猪,或许,还不如猪。
看着哑口无言,冲着自己干瞪眼,说不出来话的宓荣,李余说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天经地义,古往今来,大多的君王都是如此!
“天下黎民,每年拿出税赋,供养天子、诸王、朝廷,为什么?就是为了要养出像宓先生这样的猪吗?那可真是天下百姓的大不幸!
“民间尚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天子、诸王、朝廷既然吃了百姓的税赋,就当承担起保护百姓的职责,你和我谈什么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