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城内的中心地带走,遇到的西番军数量就越多,逃亡的百姓数量也越多。
当他们来到一条宽宽的街道上时,只见街上人头涌涌,全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
那阵势,当真犹如潮水一般。
李余正在心里琢磨着,要如何穿过前方的人群,突然间,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站起来许多穿着黑衣,手持弓箭的西番军。
他们对准街道上的人群,不分男女老幼,齐齐放箭射杀。
李余等人也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
飞卫和铁卫要么顶起盾牌,格挡箭矢,要么挥舞佩刀,拨打箭矢。
李余抬头向上望了望,转身冲进路边的一座酒楼。
酒楼的里面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筷碗碟盘,散落满地,还横七竖八躺着几具中箭身亡的百姓尸体。
李余越过尸体,直接上楼。
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楼上冒出三名黑衣打扮的西番军,三支箭,几乎同时射向李余。
不等李余做出闪躲,梁丕从他背后冲了出来,同时大吼道:“我来!”
人到,刀也到了。
他一刀斩断三支箭矢,一个蹬步,蹿上二楼,横刀横扫,斩向三名西番军。
那三名西番军身手也极为灵敏,纷纷后退,避让开刀锋,紧接着,三人齐齐扔掉弓箭,拔出肋下的弯刀,与梁丕战到一起。
这些穿着黑衣的西番军,明显要比普通西番军兵卒精锐许多,身手也高强,三人配合,对梁丕的抢攻是一刀接着一刀。
换成旁人,或许还真可能招架不住,可梁丕的武技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他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过了没几招,梁丕突然断喝一声,挥刀甩出一道剑气。
一名黑衣西番军闪躲不及,被剑气正斩在腰际。
耳轮中就听噗的一声,他的上半身飞出,下半身还站在原地。
另两名黑衣西番军大惊失色,刚要后退,梁丕箭步上前,手起刀落,噗噗两声,连续斩下二人的头颅。
将两具无头还站在原地的尸体踢飞出去,梁丕扭头看向走上台阶的李余,咧着嘴笑问道:“我怎么样?”
李余白了他一眼,二话没说,抬起手来,三支水箭在掌心上方凝聚,随着他向上挥手,三支水箭射出,穿透屋顶,射到屋外。
就听上面传出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一名黑衣西番军将棚顶砸了个大窟窿,摔落下来。
梁丕举目上望,冷哼一声,顺着棚顶的窟窿,纵身跳跃出去。
随着他蹿到屋顶上,外面的打斗声立刻连成一串。
李余抬起手来,在自己面前凝出一面冰墙,而后,他脚尖用力一点冰墙,人也上到屋顶。
酒楼的屋顶上有十数名黑衣西番军,梁丕已然与他们厮杀到一起,李余上来后,二话不说,提着刀便冲了上去。
同一时间,飞卫、铁卫们也都分散开来,分别进攻街道两旁建筑上的黑衣西番军。
双方的战斗,由房顶延续到房内,再延续到房外,放眼望去,到处都有人们相互厮杀的身影。
这些黑衣西番军的数量并不多,大概只两三百人左右,在飞卫和铁卫的围攻下,很快,他们便付出百余人的伤亡。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难以取胜,其中一名黑衣西番军从箭壶里抽出一支响箭,对准空中,一箭射了出去。
啾——
中空的箭杆,在飞行时发出尖锐的哨音。
听闻响箭的哨音,余下的黑衣西番军立刻放弃作战,悉数向北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