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英手持铁弓,箭步如飞的冲了过去。
来到战象近前,他身子一跃而起,抓住轿厢的边缘,顺势向上一荡,跳进轿厢之内。
轿厢里的指挥官看到有敌人进来,作势要拔刀,冠英抢先一步,铁弓向前狠狠刺出。
噗嗤!
铁弓的一头,深深插入指挥官的胸口,冠英拔出铁弓,三下五除二,将牵象的西番人和另一名弓箭手相继用铁弓砸死。
原本跪坐在地的战象,吭哧吭哧的还想再站起来。
冠英跳出轿厢,踩着大象的脊背,跑到他的头顶上,双手抡圆了铁弓,向下重击。
啪!啪!啪!啪!
冠英一口气连续砸击五、六下,战象的头顶,血流如注,终于坚持不住,侧身翻倒,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武艺高强、箭法精湛如冠英,要想杀死一头战象,尚且如此的险象环生,得使出吃奶的力气,其它的周国骑兵想要打倒一头战象的难度,可想而知。
在成群的战象面前,骑兵变得如同草芥一般,被成群成片的撞飞、扫倒、踩扁。
双方的交战才刚刚开始,倒下的战象没有几头,反观周国骑兵这边,伤亡已接近上千骑之多。
此情此景,让参战的周军将士们心惊胆寒,也让在怀安城城头上观战的沈放等人,心凉半截。
这些战象的战力,竟恐怖如斯!
区区三百多头战象,却对己方近万之众的骑兵形成碾压之势。
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继续打下去,己方骑兵有全军覆没之危!
一直不肯鸣金的沈放,这个时候侧头大吼道:“鸣金——”
手持锣锤的兵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沈放。
沈放厉声吼道:“我让你鸣金!”
一名将官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兵卒手中的锣锤,将他狠狠推开,然后卯足全力,重击铜锣。
咣咣咣咣——
巨大的铜锣发出持续的声响,传递出去多远,回音久久不散。
击鼓进军,鸣金收兵。
这是冷兵器战场上亘古不变的军事术语。
听闻鸣金声,正与战象厮杀的周国骑兵们,立刻拨转马头,向回撤退。
两支骑兵,各自奔向怀山要塞和安山要塞。
边军将士们也是后队变前队,全部往怀安城方向飞奔。
眼瞅着撤退下战场的周军大队人马要跑到自己这里,迪亚尔更是无心恋战。
何况他的脖颈还被小青咬伤,硬生生扯下一块皮肉,现在血流不止,这也让他有体力透支之感。
他对周围的不死军兵卒大声喊喝道:“撤退!不要恋战!全体撤退!”
他带上麾下的不死军兵卒,绕开撤退下来的周军,而后直奔本方阵营而去。
李余也没有去追击。
一千飞卫,对阵两千不死军,不占任何优势。
真要去追击对方,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调转回头和己方拼命,就算能留下对方全部,己方自身也会伤亡惨重。
李余可舍不得拿飞卫去与对方拼命。
随着周军的主动撤退,双方的交战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周军和西番军的这一战,双方也谈不上谁胜谁负。
西番军以八十万大军的兵力,并没能攻破怀安城的城防。
而周军在主动出击的情况下,也未能击败西番军。
可以说,双方都没能达到自己的战略目标。
不过,双方通过此战,对对方的战力,乃至特性,也有了全新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