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身子一飘,从床上下来,他光着脚,走到房门前,举目望向门外,问道:“今晚,西番军可有异动?”
金乌气恼地说道:“还和以前一样,时不时的佯攻袭扰,就是让守城的将士们不得安宁!”
李余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金乌连忙把他的鞋子拿过来,说道:“殿下快穿好鞋子,地上太凉了!”
李余把鞋子穿好,感觉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轻叹口气,说道:“金乌,陪我出去走走!”
“是!殿下!”
金乌应了一声,伺候李余穿上衣服,而后,跟着李余走了出去。
李余的住处位于郡府附近,一座大宅子。
他二人走出宅子的大门,在门口站岗放哨的飞卫和铁卫们,齐齐插手施礼,说道:“殿下!”
李余点下头,说道:“我出去逛逛!”
“殿下,现在太晚了吧?”
一名飞卫队长小心翼翼地说道。
金乌一瞪眼,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那名飞卫队长吓得一缩脖,立刻躬着身子退后,再不敢多言。
李余带着金乌,直奔北城而去。
刚接近北城城墙,便能听到城外时不时传来的呜呜嗷嗷的怪叫声。
李余心里很清楚,西番人用的是疲敌战术。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们轮班派出小股兵马,不间断的对怀安城进行袭扰佯攻,让城内的守军将士们不得安宁,也无法休息。
如果城内的守军数量较少,这招还能很管用。
问题是,怀安城内的京师军,足有三十多万。
西番军可以做到轮班倒,守军方面,也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所以,纵然西番军的袭扰再疯狂,对守军方面也影响甚微。
李余来到城墙近前,下面负责执夜勤的军兵们,纷纷插手施礼,齐声说道:“殿下!”
“嗯!”
李余向众人点点头,背着手,顺着台阶,漫步走上城头。
城头上的守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怀安城的北城墙,守得密不透风。
李余所过之处,周围的军兵们无不是插手施礼。
跟着李余在城头上走了好一会,金乌说道:“殿下,我方城防,如同铁桶一般,即便西番军再怎么狡猾多端,他们也找不到我方的漏洞!”
李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总觉得西番军把大营迁移,距离怀安城这么近,肯定是有他们的目的,可西番军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还有自己做的噩梦……
西番军真的能突然攻入城内吗?
李余一边琢磨着,一边走下城墙。
到了城墙下,他突然停下脚步。
跟在后面的金乌,差点撞到他身上。
金乌一脸的不解,问道:“殿下?”
李余站在原地,眼眸闪烁不定。
过了半晌,他猛的眯了眯眼睛,向四周扫视一遍,对附近的军兵们招了招手。
呼啦一声,城墙下面数百名京师军兵卒齐齐涌上前来,插手施礼,齐声道:“殿下!”
李余看向一名带头的校尉,说道:“你跟我来!”
说着话,他走到城墙的墙根底下,用脚尖在地上点了点,道:“这里!”
而后,他顺着墙根,向前走出七、八米远,又用脚尖在地上点了下,道:“这里!”
李余每走七、八米,便用脚尖在地上点一下,反复了五、六次,他停下脚步,回头对跟过来的校尉说道:“把我刚才点过的地方,统统挖出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