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凑到李余近前,低声问道:“殿下,这些西番人,为何要装扮成水妖,在秦河伤人?”
杀几个渔民,对己方将士能有何影响?
而且他们从来不在白天伤人,专挑晚上动手,究竟意欲何为?
李余想了想,问道:“如果西番军打算夜袭南城,而这些晚上也出来捕鱼的渔民,是不是很碍事?”
金乌和陆驰同是一怔,紧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
“所以,西番人才专挑晚上,装扮成水鬼害人,其目的,就是为了吓跑渔民,不让他们在晚上捕鱼。
如此一来,等西番军的大队人马由水路泅渡到南城时,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偷袭南城,可谓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倘若我方毫无防备,或许,真能被他们得手呢!”
金乌吞了口唾沫,西番人的诡计怎么这么多?
而且他们在动手之前,总是会做下一系列的铺垫,好确保行动的万无一失。
最可怕的是,他们做出的这些铺垫,和他们的具体行动之间,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关联,着实是令人防不胜防啊!
金乌感叹道:“西番人真是狡猾多端!”
陆驰冷哼一声,说道:“我看,与殿下相比,西番人还差上一截呢!”
不然,西番人的诡计,又怎会屡屡被殿下识破?
李余之所以能识破,并非他比其他人更聪明、更智慧,只不过是他具备现代人的见识罢了。
西番人的许多举动,周人无法识破,但在李余看来,完全称不上有多高明、多玄妙。
回到码头,李余让张生去报官,将这些西番人的尸体交给衙役们。
他和金乌、陆驰,带着那个还有口活气的西番人,回往府邸。
飞卫立刻对这名西番人展开审问。
这个西番人,在西番军中只是个水性好的普通兵卒,对于西番军的情报,所知甚少。
他们是奉命来到秦河。
只要看到秦河上有渔民在捕鱼,便想办法把渔民拽进河里,将其淹死。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并不知晓。
翌日天亮,李余把梁平和沈放找来,说了这件事。
当然,他也说了自己的推测。
梁平和沈放听后,心头一惊。
他们还真没想过西番军有可能偷袭南城。
怀安城的防御力量,全部集中在北城,一旦南城突然遇袭,根本抵挡不住。
倘若真被西番军从南城攻入城内,后果不堪设想。
梁平急声说道:“殿下,臣就去往南城布防!另外,还要在城外的秦河,布下战船,提防西番军来袭!”
不等李余说话,沈放摆了摆手,说道:“勋国公,不必如此!”
“嗯?”
不必如此?
明知道西番军将进攻的目标转向南城,己方还不提前布防?
沈放正色道:“勋国公,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于暗中布防,但在明显上,还一切如故!”
李余含笑点点头,说道:“沈将军的意思是,就让西番军来偷袭南城,我们将计就计,于暗中设伏,反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沈放向李余欠身,说道:“殿下英明!”
梁平恍然大悟,面露喜色地说道:“此计甚妙!”
当天无话,翌日,下午,有军兵急匆匆来到李余的府邸,向他禀报,埋在城墙根下的水缸,突然传出嘭嘭的声响。
李余听后,心中顿是一动,没有片刻耽搁,立刻带上吕方,急匆匆去往北城。
他们到的时候,北城城墙下面,已经聚集着好多的守军,不少人还好奇地趴在地上,侧耳倾听水缸里传出的动静。
看到李余来了,人们纷纷退让开。
一名校尉快步上前,插手施礼,急声说道:“殿下,水缸里有动静!”